美監控換湯不換藥

    美國“九 · 一一”恐怖襲擊事件之後通過的反恐法律《愛國者法》六月一日凌晨失效，取而代之的是美國國會衆、參兩院在六月先後通過的《美國自由法》，表面上美國情報機構監控公民通信信息的做法受到限制。

    《愛國者法》在二○○一年“九 · 一一”恐怖襲擊發生大約一個月後由布什政府推出，授予國家安全局、聯邦調查局等機構三項反恐監控特權：截取和長期存儲公民通信數據、使用“漫游竊聽裝置”監聽嫌疑人通話、追蹤“獨狼”恐怖嫌疑人等。《愛國者法》被許多情治單位作為監聽行為的法源依據，如二○○七年國安局實施大規模監控的“稜鏡計劃”，直至二○一三年被斯諾登揭露，世界才意識到原來美國國安局無所不在。

    斯諾登曝光美國國安局大規模情報監控項目後，《愛國者法》受到民衆質疑，在美國國內和國際社會引起軒然大波。美國國內一些民權組織批評政府電話監控項目，嚴重侵犯公民個人隱私，並將國安局和聯邦調查局告上法庭。位於紐約曼哈頓的美國聯邦第二巡迴上訴法院上月早些時候表示，國安局對美國民衆的電話記錄採集沒有得到國會授權，超出相關法律規定範圍。面對批評和指責，奧巴馬政府承諾改革情報監控項目。

    相比《愛國者法》，《美國自由法》對政府獲取公民通信數據施加更嚴格限制。雖然聯邦調查局、國安局及中央情報局等情治單位仍可以《美國自由法》為法源依據監控，但是新法案與《愛國者法》不同的地方在於，過去情治單位可以基於防範恐怖行動的理由，監控大批民衆，不論目的是早一步預防恐怖行動，或預先收集調查需要使用的情報，以備未來需要。反之，在新法源下，情治單位只能因應特定調查行為，跟通信業者索取通話紀錄。

    剛剛通過的《美國自由法》對美國安局的監視活動設置了一些重要的限制。但國安局其實還有很多行為仍令隱私權倡議者擔憂。《紐約時報》四日報道，美國前防務承包商僱員斯諾登提供的秘密文件顯示，美國政府已秘密擴大國安局無需授權的監控國際網際網絡的權限，其藉口是調查針對美國的惡意電腦黑客行為。美國司法部二○一二年年中曾發出兩份秘密備忘錄，允許國安局在沒有獲得授權的情況下，監控、跟蹤源自國外的網絡黑客。根據美國國會二○○八年通過的《涉外情報監視法》修正案，此前國安局在沒有授權的情況下僅能監聽外國政府。暫時未知道國安局以甚麼準則來監控目標，但相信國安局在監控過程中亦收集大量美國人的私人資料，包括私人電郵、交易秘密或商業往來等資料。一份內部文件強調，監控權限擴大後，美國國安局“網羅了大量數據”。

    虛擬世界的網絡戰爭畢竟虛幻，難以區分是外國威脅還是自己國家的電腦黑客。即使美國國安局更多地專注於監聽外國的情報機構，但通過這樣的監聽行為，國安局仍可以獲得大量美國公民的資料，因為在監聽黑客的行動中，必然也會複製大量黑客竊取到的資料。

    這一最新文件的披露在美國引起極大爭議。支持者認為這是保護美國公民安全的必要手段，反對者則認為這是美國政府在未經民衆允許的情況下侵犯公民權利的又一證據。斯坦福大學法學院網絡安全學者梅耶表示，國安局的行動是越界充當了執法機構，“這是一個關於美國如何構建網絡安全的重大政策決定，這一決定未經公衆辯論。”對此，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發言人黑爾回應稱，“美國政府對試圖入侵美國網絡、竊取美國公民與公司私人信息的外國勢力進行監視理所應當。”他還表示，“打擊代表外國勢力進行非法網絡活動的黑客是一個合法的行為。”

    美國國安局嘗試以各種手法監視美國國內外的民衆，引發全球民衆憤慨，美國以《美國自由法》代替《愛國者法》其實只是換湯不換藥，並不代表其放棄監控國民，美國當局仍然有種種手段窺探國民隱私，美秘密擴大國安局調查網絡權力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