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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F|SITE 2015」 的藝術在地實踐: 從關前街到祐漢

2015-11-10 10:24

(攝影:郭瑞萍、張楚誠)

(攝影:郭瑞萍、張楚誠)

(攝影:郭瑞萍、張楚誠)

(攝影:郭瑞萍、張楚誠)

「OFF|SITE 2015」 的藝術在地實踐:
從關前街到祐漢

2013年梳打埠實驗工場開始了「OFF | SITE」的創作演出計劃,在澳門街頭巷尾選定的場域中進行在地的創作發掘及表演。首個演出是2013年在永福圍、關前街至工匠巷一帶進行,創作人們細密而用心的安排了多個不同的小作品,讓觀眾沿著特定的神秘路線去感受社區中不同的面貌。去年「OFF | SITE」計劃進行了環境創作工作坊,讓創作人們醞釀新的作品,今年則延續去年工作坊的成果,在選定的祐漢社區發表各人創作,在11月中旬演出。
從晚上聚集街頭的移工開始
「OFF | SITE」是強調發掘在地特色的創作計劃,往往需要在選定地方上進行大量的資料搜集和準備。本次計劃的主要策劃及創作人之一郭瑞萍(Candy),由去年便開始進行各項準備工作,包括向本地歷史和城市發展相當有研究的城市規劃師林翊捷先生搜集地方背景資料,從兩部本地導演拍的紀錄片──《祐一城》和《祐漢一星期》中參看別人的觀察,又找了在該區長大的朋友帶她到處去,捐窿捐罅發掘有趣的地方。「我現在所選擇的創作及演出地點就是他帶我去的,話我一定會鐘意,果然,一去到就『嘩』一聲。」在搜集資料過程中,還意外得悉自己父親和祐漢的一段往事。
原來當年祐漢仍是菜地時,一位朋友想把一個白鴿場和養雞場轉讓給當時也有養白鴿的郭老爸,本想多考慮兩天才回覆,卻被另一買家先買了。「如果唔係,很可能我一家就在祐漢生活了。」
雖然曾與這個社區擦身而過,但命運卻安排她又重返這個社區。由於Candy租用的排舞室就在祐漢,所以晚上經常出入該區,她發現晚上在這一帶,常有很多男人在街頭徘徊,他們依著欄杆或坐在路邊的電單車上講電話,夏天時更沒穿上衣,本來這使她有點害怕,後經了解才知道他們是住在附近的移工,由於他們多是很多人同住一個單位,完全沒有私人空間,屋內地方淺窄悶熱,因此會走到街上乘涼和講電話,知道這個背景後,便想多了解這區的生活環境和社區變化,包括這些移工在這裡的生活感受,這些都成了Candy計劃中的內容。
「祐漢新邨是澳門第一座屋邨。當時來說所用的技術令人稱奇,不論半預製件、吊船、田螺式自動混凝土車等均從香港引入,在當時來說是新嘗試,而這一批建得好『型』的屋邨,現今已有五十年樓齡,政府話要重建,但一等等了十多年仍遙遙無期,居住環境越來越惡劣,有能力的都搬走了,留下來的都是年老的原居民/移工/新移民/草根工人等,居民由最初滿懷希望到今天心灰意冷,眼看這群為生活奮鬥的人,作為澳門市民的我,可以做到點甚麼嗎?還有,以前這裡有跑馬場,之後變成菜地,菜地再變為屋邨,對於這段歷史,我很想知道多一點。還有,我關注澳門城市的變遷與澳門人對此的感受。」
Candy 這次的作品名為 《無。求》。「是無奈但也要求存,以自己的肢體結合環境來呈現,嘗試把自己代入區內居民的生活景況,探討人對生活/生命的追求。肢體是我較為熟悉、最自在和最直接的方式和媒介。」
地點的選取是Site Specific演出中重要一環,除了思考如何實踐創作意念,往往還要面對把私空間改作演出空間而產生的問題,Candy上次和今次的作品都選了私人地方來進行,與公共空間相比困難多了。
「我要先與那裡的住戶逐一溝通,取得他們的同意。我向每家每戶發通告,向他們解釋將有個舞蹈演出在這裡進行,有居民話只演15分鐘,到喉唔到肺,問我可否演長一點;也有居民很不客氣的說:『你演出關我咩事,話比我聽做咩。』還不收通告,給我吃閉門羹;但亦有居民邀請我坐下一起吃飯。這種種的溝通與回應,真的要落區才經驗得到。」在創作中,與居民的親身接觸給了創作人更踏實的體會,使創作人與在地的環境和人產生更實在的聯繫。
捕捉熱鬧的影像、嘈吵的聲音
另一位創作人林嘉碧,自言對祐漢其實有點陌生,但也因此而帶著好奇來重新發現這個社區。
「從小到大我都住在雀仔園,小時候沒有太多機會在澳門其他地方走。記得第一次踏足祐漢是小學五年級,某年新年爸媽第一次帶我到祐漢的黃金商場購買新衣過節。商場內商品種類繁多,琳琅滿目, 對於當時年紀小的我感覺極度興奮,因此對黃金商場的印象特別深。長大後再到祐漢區,唯獨對商場記憶猶在。雖然商場看似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變舊了,但周邊環境與我所居住的雀仔園相比,感覺熱鬧和複雜很多,所以在創作過程中我主要是觀察祐漢區的生活形態,找找有趣的影像,聽聽街上人來人往時的喧鬧聲。」
林嘉碧今次作品名為《如果在祐漢街.一個累人》,在社區中下階層的生活中,滲入一些藝術的觀察和想像,透過形體表現生活中美的感覺,展示當中一些被遺忘的生活角落。在創作過程中,林嘉碧總是會被周邊環境熱鬧的影像、嘈吵的聲音所吸引,而在地進行的創作也常吸引不少買餸的師奶、放學的學生、閒聊的老人、店舖內的老闆等,他們總懷著巨大的熱心和好奇,觀看藝術家到底在搞什麼鬼,作品撩動了他們的日常生活,彼此就像磁鐵一樣互相吸引、思考和欣賞對著方,形成有趣的互動。
移工的生活與生存
創作人莫倩婷(Jenny)小時候也曾住過祐漢區,父母就像大部份新移民一樣,到有一定經濟能力後,便搬離了這一區,很少回去。Jenny是直到自己劇團的排練室租了在此,才又再回到這一區。 「我對這一區非常陌生,小時候的印象實在太少太零碎,現在我仍時常搞不清方向,經常迷路,但走著走著有些街角又似曾相識。這既親切又陌生的感覺對我來說是很有趣的。在揀選演出地點和準備過程中,我去找了一些比較熟識該區的朋友帶我到處走,嘗試做多些資料搜集,但我認為更主要的還是要打開自己的感官,找到自己有感覺的地方進行創作。」
在了解這個區的過程中,Jenny注意到這區住了很多勞工、移工等低下階層。她意識到「在他們的生活中,很多理所當然是不存在的。當我們的城市整體環境變得越來越富有時,貧富之間的差距也越來越大。」這些位處城市邊緣的人物的故事和生存狀態,是她這次作品中最為關注的,想探討外勞工人可能面對的各種生存問題。
永遠無法在現場排練的演出地點
創作人張楚誠(Oscar)則以理念的實踐來開始,以Kitt Johnson(丹麥編舞家,亦為該計劃的導師及聯合導演)在去年工作坊中所提點到的問題來加以思考,當時腦中一些構想經過一年的沉澱,以想像把對該區的觀察和感受以不同形式呈現。對於該區,他特別留意到生活環境與空間之間的互動問題,今次他選了一個開放性質,但與其他市民關係比較沒那麼密切的地方來做創作,這與之前他所選的有很大分別,不單外觀上,內在聯繫也有差別,處理這種差別也是他這次給自己的功課。
「祐漢社區其實並不真的很老,填海造地也只是七十年代開始的事,但人口的稠密卻使該區迅速老化,留下很多為生活打拼的痕跡,同時也包含了豐富的基層和移工、新移民等的故事,形成一種很特殊的生活動力和面貌,這個也是我這次想呈現的。但自己一向以來的創作不是採用直接的表達,會以較內化的、個人的形式來呈現。」
「創作過程中最困難的就是,自己永遠無法在現場排練,因為有點害怕,主要是怕干擾到該區市民,因為所選的地方也算是公共地方,是有人生活的地方,我無法在現場把所思考的如實地排演出來,因此,構想與實行之間總是有落差。當然這些落差也是有趣的地方,可能刺激我的思考,但這個困難也使我停滯不前。我沒有與當地居民有刻意的聯繫,而是以較為抽離的、隱喻的方式去說我想說的東西。」
「創作時想起這一句:『周圍都沒有人生活的氣息』--我做《聽風的卡夫卡》時的一句台詞,突然在做這個作品時又跑了出來,可說是對我選的地方的貼切形容,為何一個明明是生活空間的地方,但卻不太感覺到這裡像是人駐足成長的空間,這使我想去探討和呈現。」
翻轉社區固有印象,發現少為人知的獨特角落
鄺天樂(Cita)的父母是第一代的祐漢居民,就住在第一代的祐漢新邨之中,因此她特別訪問了父母,了解他們對這區的感受。不止這樣,她還特意重訪了當時父母居住的單位,冒昧地向現在住戶敲門入內,實地了解一下裡面的情況,也與其他住戶聊天,進行訪談紀錄等。
在創作過程中,Cita留意到第一批社屋如萬壽樓、吉祥樓等的建築特色,不是住在那裡的人很少留意到的,由這幾棟大廈組成的建築群很特別,有天井,有天橋,她的作品希望觀眾能置身其中,靜靜地感受一下這些建築物,當中也有它美麗獨特的角落。由於她所訪問到的一些朋友,都對這個社區的評價較負面,認為環境較骯髒、品流複雜等,所以,她亦希望能藉著這個作品,讓公眾重新走進這個社區中,重新感受這個地方,或者會發現居民在這裡的生活可能也有其舒適自在的一面。
Cita亦為這裡的居民不值,她覺得他們大多很友善。如到訪舊居,現居於那個單位的居民都表示歡迎,願意讓她拍照,另一些單位也是一樣,歡迎她入內了解,並不如外界所想像的那麼不安全和冷漠。
「希望我的作品可以令其他人對這個社區和居民,能有比較不同的看法。」這就是Cita對作品的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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