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霸權與網絡反思
——談《斯諾登風暴》
曾經怒火衝天的奧利華史東,繼續指責美國政府,今次將真人真事改編成《斯諾登風暴》,控訴華府侵犯公民私隱。但筆觸較為冷靜,更有着網絡化的反思。
《殺戮戰場》、《生於七月四日》、《華爾街》、《驚天大刺殺》、《亞歷山大帝》等,在奧利華史東的鏡頭下,全部是人間戰場;近年他火氣漸收,拍出《世貿中心》的團結積極之作。《斯諾登風暴》具有敏感政治的題材,開正奧利華史東的戲路;然而今次怒火並非衝天,表現得較為冷靜。
影片從斯諾登二○一三年於香港美麗華酒店秘密接受訪問開始,倒敘他擔任中情局情報員的過程,兩線交織,構成他的情報生涯。在這段生涯中,從當兵不成到考入中情局電腦員、漸漸接觸龐大的電腦設備,再引致反感而洩密,期間夾雜他的愛情與病況。導演一直保持克制,沒有炮製離奇驚險,只簡潔地交代斯諾登如何從愛國者變成洩密者。
這真實故事實際是個間諜故事,但不像《叛諜追擊》般刺激,而是拍得平實,局部更拍出冷峻味道。奧利華史東今次將重點筆觸放在愛情關係上,斯諾登與女友相處中,逐漸感到隨時被監視,於是反思監視行動的正當性,過程可信而流於常人反應,並寫出他一直把對監視行動的反感壓在心裡,默默籌備洩密,與同僚用手語溝通、用扭計骰偷運晶片避過安檢的兩場戲尤為顯出低調戲味。
影片講的是監視,透過電腦窺看別人世界。導演特別強調“眼睛”,用了不少特寫鏡頭在主角的眼睛上,從服兵役起床時尋回眼鏡,到後來坐在電腦前的多次眼部特寫,皆有意無意暗示“窺看”。這種“窺看”無處不在,從而描繪出網絡化的今天,私隱遭到嚴重威脅;並控訴政府霸權,表面預防恐襲,維護國家安全,實際侵犯公民私隱,有違道德倫理。斯諾登似輕描淡寫地說出政府的網絡霸道,畫面則是美國國旗,當中的影射,到如今仍有現實意義。
lhaio@yahoo.com.hk
小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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