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水人的澳門題咏
日前,本澳媽閣戲台有慶賀媽娘寶誕的戲曲騷響鑼,這使我想起著名粵劇編劇家何建青(梁水人)於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專為賀媽閣誕粵劇演出題寫的一闋《沁園春》。此詞以文采斐然的文詞,道出澳門文化名片媽閣寶誕演出的緣起、今況。其中有句道:“媽娘利濟百川,伎南粵繁榮道澳門。看磨盤山下,街衢暢往,禪林普濟,文采衣冠。粵劇怡情,天人同樂,寶誕年年奏管弦,佑民安物阜,風正帆懸。”何建青舊學根柢頗深,於此略可窺見。
九十年代初,係何氏十年浩劫後在藝術上的第二春,來澳以藝會友、論道的機會頗多。他每次訪濠江的祠廟古蹟,並留題咏。如,一九九四年,在萬豪軒的戲曲聚會上,他不僅罕有地登台唱出《趙子龍攔江截斗威震甘露寺》片段,博得滿座掌聲,還即席口占《長命女》一詞,祝頌澳門福地,有句道:“一願宵宵弦管,二願新紅齊艷。”情見乎辭,切人、切地、切事。又如,在林則徐巡視澳門一百五十周年時,何建青隨團來澳,並拜謁林公巡視時駐節的蓮峰廟,寫下七絕道:“林公念已念何公,濠鏡後先有異功。不是殊鄉存古道,名優哪得醉春風!”“何公”指的是有“梨園摯友”之譽的何賢先生,他古道熱腸,在促進粵劇名伶來澳演出方面,力到心到,這使何建青念念不忘。
何建青在澳題咏,還有一段軼事——有一次,在沙利文西餐廳的宴叙上,本澳老報人、詩人佟立章隨口唸了兩句詩“靜觀春態度,留命聽新聲”,請何氏續駁成一首完整的五絕。何建青應聲答稱,我有前二句,“老大那堪說,持觴欲涕零。”兩相對接,意蘊貫通,全不期出自不同人之手,座上客無不力讚。“老大那堪說”係何氏由鬼變人(牛鬼蛇神的“鬼”)後常發的感慨,與佟氏的“留命聽新聲”相扣,恰成妙諦。此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也。
童 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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