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冷月》的一段軼事
早前,在永樂大戲院的粵劇、粵曲專場演出的節目中,筆者看到有本澳知名粵曲子喉唱家伍雪雯主演的折子戲《秦淮冷月葬花魁》。《秦淮冷月葬花魁》本是戲曲社團演出時的熱門曲目,近年則常有唱者以之為折子戲“彩唱”做戲。此曲寫明末名士錢謙益與“秦淮八艷”之一的名歌妓馬湘蘭相戀,而馬卻不幸夭逝的故事,情節感人肺腑。首唱者係香港著名生旦梁漢威與尹飛燕,被認為是威哥、燕姐合作的經典之作,十年來傳唱不衰。
早前,我與本澳知名子喉唱家鄭敏、珠海偉聲樂社負責人陳文亭談起伍雪雯“彩唱”此曲,他倆都咸稱伍的嗓音清潤、宗仙姐白雪仙幼細纖麗的腔口,最難得的是唱曲“上心”,注重人物感情的表達。對於曲中瀕死而餘情未斷的馬湘蘭一角的塑造,頗見心思。加上與對手唱者的配合默契,甚有可觀之處。常為她伴奏的陳文亭,坦言聽她唱曲,有時也感動得不禁淚盈於睫。
陳文亭在談及《秦淮冷月葬花魁》時,還憶起一段軼事——有一次,梁漢威應邀到澳門出騷唱的就是此曲。由於是原唱者登台,爆滿的觀眾聽得格外投入,效果超常地好。一曲旣終,梁漢威在一再謝幕後,卻特地走到伴奏樂隊前面,拱手為禮,多謝師傅們的落力拍和,更與頭架的陳文亭緊緊握手。在後台,他又對陳說:“我在灌錄唱片時,也沒有想到用京胡來伴奏曲中的那段京腔流水板,你卻用了,眞好,你是怎樣為京胡定調的……”陳文亭憶述說:“唱家很少在台上與頭架握手致謝的,威哥作為大老倌,不單這樣做了,而且還誠心誠意地問及京胡定調這樣的專業問題,盡顯其謙厚的性格……可惜稍後即傳出他的死訊。我們雖非深交,但也悼惜不已。”
童 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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