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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藝術節──週記(下)

2017-07-05 10:40
《革命偶像暴走騷》
經過本土遺產的《風來運轉》、穿透生死的《聽你的.走我的》以及虛實交錯的《虛域》,《革命偶像暴走騷》這個不斷消費自己到想死想吐的節目放在最後觀賞,似乎也恰巧為這整篇文章串了結語。早在《革命偶像暴走騷》演出前我就已經看過現場影片,當時因為錄影角度比較高,因此完全無法看到許多細節,例如演員非常靠近觀眾做些什麼事情,或是除了潑水居然還有潑豆腐、海帶,因此在導覽文章中我就已經說許多細節需要現場才看得到。然而這次我看了現場演出,卻因此讓我看到與影片中的歡樂感截然不同的感受。簡單來說,《革》就是結合各種次文化影像、卡通畫面以及Cosplay的演唱會,在觀眾眼前的三面牆打上滿版的投影,不斷地,不斷地塞東西給觀眾,而所有表演者四十分鐘沒有一刻休息,並且用力充滿笑容,用力揮灑汗水。
剛開始的確是新穎有趣,演員們一個個親切地和你打招呼、合照,作盡「偶像」的親民感,但是高速的影像、聲音與舞蹈開始後,幾乎無法分辨上一分鐘和下一分鐘的差別,時間好像掉入了無底慾望深淵停滯了。這四十分鐘像是從來沒有開始過,也好像沒有結束,只是不斷地重複歡樂、重複開心、重複爽。看到後面,突然覺得好難過,身在消費時代的我們,是不是也像眼前這群年輕可愛的妹妹演員們一樣,是一個個不斷打著強心針或是電擊的重症患者,透過臉書或IG上每一篇塗鴉、初音尖銳歌聲或照片,讓虛弱蒼白的心臟重新歡樂地跳動起來,但是跳動心臟裡沒有靈魂,僅只是軀殼,如同一個個活死人。
「你覺得藝術節最重要的一個元素是什麼?」
這是在「澳門藝術節」的座談中,主持人所問的問題。這個提問,我當下直覺想到的是「觀眾」,當然,這個「觀眾」的意思既是「一個藝術節活動當然需要觀眾」,同時也是「一個藝術節要讓觀眾看到什麼」。於是,我問自己「藝術」是什麼?曾經聽過一個關於藝術的說法「藝術是人的夢境,人們透過藝術來整合自己」,我覺得這個說法似乎可以應用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每個人都會作夢,而夢境大部分都是彌補我們醒著的時候無法說出或看不到的感受,例如白天工作壓力很大時,夜晚作的夢就可能是被人追殺或是追殺他人。夢境將我們的意識具象化,讓我們得以在夢中認知到自己所沒有發現的問題,進而修整。藝術也是如此,白天人們辛勤工作,到了晚上要做什麼夢呢?沒有人可以全然醒著或一直作夢,即便是不斷發光的太陽,最後都要成為不斷吸光的黑洞。
於是我進而思考著,如果「澳門藝術節」就像是澳門人所做的一場夢,那麼要反映的,是澳門現實生活的什麼呢?我想這應該是澳門藝術家或策展製作人才能回答的。有什麼事情是澳門人天天在面對,內心卻完全沒有發現、沒有注意到,甚至可能是拒絕的?我並非澳門人,更不是澳門藝術家,但我不認為作為一個藝術節一定要像其他國家其他城市一樣。現在因為全球化的緣故,好像所有的藝術節都長得一模一樣,藝術節的節目成為了一筆買賣,藝術成為了人們的日常,那麼睡眠呢?會不會像威尼斯人酒店的日夜顛倒,時空倒錯。那麼夢境呢?還是這夢境已經像是《虛域》一樣,美麗地讓我們出不去想當網影了?
在現在這個社群媒體的時代中,每個人都有一個社群帳號都用來發洩或宣傳自己的想法,自己成為一個媒體,為的是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我」的想法。當我沈浸在社群的狀態中,我會好在意自己的每一篇貼文有多少人按了讚,如果沒有人按讚,那麼該文章又有多少人觀看,會好想知道「我」在人的眼中是什麼樣子?人們喜不喜歡「我」,但是,最終還是要回到,我到底要什麼?我到底在做什麼?以及我到底是什麼?除了每個人,每個城市好像也有一個帳號,為的是讓其他國家,其他城市也看到自己。
現在全球各地都有藝術節,中國更是如此,每個城市都要有個藝術節,每個藝術節都在玩互動、沈浸式劇場,強調全民參與。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對觀演對調類型的演出非常感興趣,但一個城市藝術節如果盲目跟風,搞得像連鎖杏仁餅店一樣豈不可惜;我喜歡穿涼鞋,所有鞋店卻不應該只賣涼鞋。說到單一化,澳門藝術節在類別上就顯得豐富許多,不但有新穎的年輕節目,也有戲曲節目以及兒童節目,這樣的節目組合對於觀眾在藝術上的教育是相當有幫助的。對比於臺灣的「臺北藝術節」就不太可能看到兒童節目,因為那只會在「臺北兒童藝術節」出現,同樣的,兒藝節的觀眾也就很難接觸藝術節的節目。當然,正如社會中的每個人一樣,大多數人還是容易歸類、煽動,甚至盲從懶得思考的,因此人們自然也就會選擇在同溫層裡生存著。每個城市也是這樣,如果沒有保持一個獨立清晰的思維,藝術節是很容易成為一個個為了觀光旅遊被他人知道自我存在的城市行銷活動。
那,會不會我們變成了像是《革命偶像暴走騷》裡面的每個表演者一樣,穿著初音的裝扮,不斷地驅動自己早已疲憊的身體,來服務滿足觀眾的需求想像。又或如同《聽你的.走我的》早已沒有生死陰陽,虛實真假,日夜黑白,甚至如同無間地獄,隨著人工智慧指令與工作人員的限制走著,永世無法超脫。如果到了那一天,或許藝術家該做的,就是不再做藝術了。
廷伸:〈澳門藝術節──週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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