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情淺薄的油畫戲
——談《情謎梵高》
《情謎梵高》能夠吸引人們注意力,完全因為該片的動畫技術。這是全球首齣油畫動畫,動用過百位畫家製作六萬多幅油畫結合而成。有別於以往水彩、單色、炭筆、甚至電腦動畫等技巧,帶來了全新視覺體驗。特別是片中油畫色感厚重,每筆痕跡清晰,隨畫面的光影變化,痕跡變化明顯,背景看起來便不停“跳動”,充滿動感。
不過,這效果雖然新奇,也切合梵高畫作特點,但放在一齣九十分鐘的劇情片中,未必是好事。由於油畫色調偏沉,減弱了以色彩表達意境的力量,人物表情亦較生硬,而且看久了也視覺疲勞。好在影片以雙線發展,舊時空中以動作捕捉技術配合單色樸實畫技,視效得以紓緩。
該片由英國與波蘭聯手製作,荷蘭博物館全力協助。劇情由一個送信人開始,追訪梵高死前所接觸過的人,從而揭開這位偉大畫家的自殺之謎。結構上類似羅生門形式,以放射線方式從外講到內,從多人口述梵高而建構其個人傳奇。然而,這些線索略為平淡淺薄,未能高度刻劃梵高的身世與性格,尤其是他死前的內心煎熬着墨不多,觀眾看完後仍未深刻感受梵高的內心痛苦,這是不足之一。
第二個不足,是所有的這些線索與梵高弟弟關聯不大。眾所周知,梵高之死與其弟有莫大關係。片中謎底似乎揭開了,但僅僅是一個謎底,與之前所鋪排的情節難以有效呼應,寫不出兩兄弟的深厚親情,劇力自然大大減弱。
影片以梵高畫作風格去寫梵高之死,構思可觀,但始終形式大於內容。梵高之死本身具有吸引力,從死亡去寫生前如何在追求藝術與個人生死之間的矛盾,當中觸及犧牲感情才能成就偉大藝術、追尋藝術如何累及親人等,這都是外人難以理解的內涵。惟本片沒有好好書寫,抓不住核心。或許編導不希望將之深化,掩蓋了具創新性的形式,但此做法導致整體簡單膚淺,稱不上傑作。
小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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