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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守中敗訴柯文哲卻並未因此而得益

2019-05-11 03:50
  丁守中繼其所提起「當選無效之訴」敗訴之後,昨日台北法院就其所提「選舉無效之訴」作一審判決,也正如多數人預料,丁守中仍是敗訴,但可上訴。不過,由於台北地方法院判詞的理由充足,可能上訴會被駁回。而由於此類民事案是二審定讞,因而極有可能是丁守中翻身無望,可能會就此退出政治舞台。不過,倘明年「總統」、「立委」大選是國民黨勝選,有三千多個政務官及公營企業老董可以安排,丁守中還將會有出路。
  台北地方法院對該案的判決,站得住腳。其實,從司法實踐看,「選舉無效之訴」比「當選無效之訴」更難勝訴。因為「當選無效之訴」,是指當選票數不實,認為有影響結果之虞,或以強暴、脅迫等非法手段妨害選舉情事者,原告是選務機關、檢察官、候選人,被告則是當選人,如果法院判決確定無效,就職者將被解除職務,因而只是針對當選人,並不涉及公權力機關;而「選舉無效之訴」,則是指「選舉委員會」辦理選舉違法,且足以影響結果,原告為檢察官、候選人,被告為選舉委員會,如果法院判決確定無效,將重新選舉。
  實際上,「選舉無效之訴」的被告是「選舉委員會」,亦即公權力機關,除非是原告所提理由十分充實,無可辯駁,否則難有勝訴的可能。這並非完全是維護公權力及官衙,而是要維護法律及司法機關尊嚴,否則此例一開,參選人明知不可能勝訴也動輒就提告,嚴重侵佔及浪費司法成本,讓司法機關和社會不勝其擾。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九合一」選舉中,與丁守中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民進黨候選人的身上。以嘉義市長選舉為例,國民黨的黃敏惠就只比爭取連任的民進黨涂醒哲多二千二百多票。當時當丁守中提起選舉訴訟時,不少人擔心塗醒哲也「有樣學樣」,提起「當選無效之訴」或「選舉無效之訴」。不過,無論是塗醒哲本人還是民進黨,都沒有效仿丁守中。
  台灣地區過去最著名的選舉訴訟,是二零零四年的「總統」大選,連戰、宋楚瑜認為陳水扁、呂秀蓮的當選票數不實,隨即在選舉當天晚上提起「當選無效」及「選舉無效」兩項訴訟,要求進行全面大驗票,但最後「連宋配」得票數仍比「陳呂配」少了二萬五千五百六十三票,並未翻盤。要說懷疑對手聯手選務機關「作票」的「理由」,可能這次比台北市長選舉還要多,及「聳動性」更強,包括「兩顆子彈效應」,也包括「廢票率」是以往選舉的三倍。其實,造成「廢票率」飆高有兩個因素,一是「法務部長」陳唐山決定,選民圈票必須將印章蓋在選票的空白格子裡,否則無效,不是像以往那樣,不管是蓋在候選人相片的框框裡還是蓋在號碼是,只要可以辨別是誰的票就全部有效,這項新規定反而不利陳水扁,因而蓋錯票的多是支持陳水扁的農村老人。二是馬英九的愛將鄭村棋等人發起「百萬廢票聯盟」,這也是導致宋楚瑜至今仍然怨恨馬英九的重要原因之一,認為馬英九的愛將們擔心,倘是「連宋配」贏了,馬英九必須再等多十二年才可參選(當時連戰發話,倘「連宋配」當選,他只做一任,然後交由宋楚瑜繼續),而不是陳水扁連任後,馬英九只需等待四年。實際上,當年的廢票達到三十多萬張,即使是扣除以往的正常廢票率十多萬張,也完全可以蓋銷陳水扁勝出的二萬多票。既然連這樣觸目的選舉訴訟都贏不了,情節相對「輕微」的台北市長選舉,選舉訴訟就更難得值了。
  台北地方法院昨日的判決出爐後,柯文哲透過臉書表示,「嗯,知道了,繼續工作」,反應平淡。一方面,他早就預料到此種判決結果,沒有驚喜。就像「當選無效之訴」及「重新點票」的結果那樣。另一方面,他固然是可以繼續當市長,但卻令他失去一個「更上層樓」的正當性。
  實際上,柯文哲要參選「總統」,也與韓國瑜一樣,缺乏正當性,都有「吃碗內看碗外」之嫌。只不過是,柯文哲已出任過一任台北市長,比起韓國瑜的只是剛就職幾個月,「落跑」的成分要低一些。因此,丁守中倘是勝訴,正好就為他提供一個「怒髮衝冠選總統」的正當性,就像陳水扁在一九九八年爭取連任台北市長落敗那樣。——在投開票當夜,激憤的三十萬民進黨支持者聚集在中山足球場,高呼「選總統」;民進黨主席林義雄也還為他解套,廢除「四年條款」(當時的民進黨《公職候選人提名條例》規定,民進黨人在四年內只准在「總統」、「副總統」、「立委」、「直轄市長」等公職中,選擇其中一項出選),讓剛於一九九八年十一月才參選台北市長的陳水扁,也可以在二零零零年三月參選「總統」。
  如果「選舉無效之訴」終局判決是丁守中勝訴,就必須重新進行台北市長選舉。柯文哲就可以訴諸悲情,宣布參選「總統」,亦即放棄再次參選台北市長,這就對他參選「總統」的選情極為有利。但現在是丁守中敗訴,他掀不起參選「總統」的悲情和激情,而且正當性也不足。
  其二、這個判決並未能為柯文哲加分。因為當前社會上的關注焦點都集中在韓國瑜的身上,這場選舉訴訟的議題在媒體上靜悄悄,即使是判決對柯文哲有利也無法激起漣漪,對網路聲量沒有多少幫助,柯文哲仍然欠缺主導話題的能力,未來的關鍵還是在必須有創造新議題的能力,展現與韓國瑜旗鼓相當的氣勢。
  不過,由於無論是什麼背景的民調機構,所公佈的民調數據都是柯文哲第二,僅次於韓國瑜,因此柯文哲仍有一博的機會,必定會參選「總統」,只是宣布參選的時間點選擇的問題。許多人研判,民進黨只要是宣布提名蔡英文參選「總統」,柯文哲就必定也隨即宣布參選「總統」。而現在的發展趨勢,賴清德已是「三衰而竭」,氣勢提不起來了,民進黨中央「保皇黨」的拖延戰術,以時間換空間計謀成功實施,繼續拖延下去,沒有舞台、團隊及資源的賴清德,就會被拖垮。再加上蔡英文在兩岸議題上一反過去的「維持現狀」,而是頻向對岸發出惡言,不但是壓縮了「務實台獨工作者」賴清德的發揮空間,而且也讓那些曾經對蔡英文不滿的深綠及「獨派」選民陸續歸隊,從而令蔡英文的民調提升,並已出現超越賴清德的「黃金交叉」。倘再使用某些「特殊手段」,蔡英文代表民進黨再次出征「總統」大選的機率已經超過賴清德。由於柯文哲對拼蔡英文的勝算率高於對拼賴清德,這就為柯文哲宣布參選「總統」創造了空間。
  但柯文哲將會遇到必須進行選民連署及缺乏政黨組織作後援的問題。不過,可以「借殼上市」,現在有四個政黨可以直接提名「總統」參選人,其中民進黨、國民黨篤定提名自己人,而且已經在初選中爭得頭崩額裂。就剩下時代力量和親民黨。時代力量本來與柯文哲同是「白色力量」,但卻並不認同柯文哲的「兩岸一家親」,因而肯定不會與柯文哲合作,即使是自己無法推出有分量的參選人,也寧可「浪費」提名權。
  親民黨有「母雞帶小雞」的需要。四年前即使是在宋楚瑜必須以徵集選民連署書的方式參選,宋楚瑜也要明知不可為為也要為之,主要是為親民黨提名的「立委」候選人考量。親民黨今次可以直接提名參選人,如果已經七十七歲的宋楚瑜本人「厭倦」,可能會讓給柯文哲,並以親民黨的組織資源幫助柯文哲在全島拉票,而柯文哲則同樣以其氣勢發揮「母雞帶小雞」的作用。
  柯文哲與宋楚瑜的關係較佳,並委聘宋楚瑜為台北市政府總顧問,因而柯文哲與宋楚瑜合作,可能是一條可行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