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刋價値無限
資深音樂愛好者余行信君,讀畢《再見,親愛的朋友》一文後,與我通話。他説:“文章寫出《再見,親愛的朋友》的歌詞眞好!我把它抄下來了。”又説:“讀着歌詞,我似乎置身於音樂會,很多謝你。”其實,行信君不應該多謝我,而應該多謝音樂節篤然有德的主事者。《北歐聖韻》、《北歐謠風》音樂會的場刋,除了印有所唱歌曲的原文外,還配之以中文譯詞。這是想把這些歌曲向聽衆推介、傳播的天然眞純的態度。
世界各國的過去和現在的歌曲,有些名聲早已飛遍全球,一經響起,聽衆便覺耳熟能詳。但更多的卻不然,雖人貴飽學,但學問無窮!即使你為音樂通才,也不可能聽透所有國家的歌曲;即使你為語言天才,也不可能通曉所有國家的語言。因此,譯詞仍然不可或缺,但要譯詞弄得準確生動,就要有足夠能力和花足夠工夫。所以,我素來對那些幕後功臣、無名英雄肅然起敬。
有譯詞的場刋價値無限。回說《北歐聖韻》、《北歐謠風》的場刋,音樂會前或幕間休息時翻閱時間有限。要想消化吸貯,便要在音樂會後繼續追尋。就我而言,兩場音樂會之所唱,從前從沒接近,現場耳聞,只是在情意結上有所觸動,旋律難以記牢。事過境遷細讀場刋,是種補救!像一些溢滿俗情冷暖的歌詞,你一讀或許便會為之感懷。如《女孩的朋友》:“……彷如天上星辰,又如深海細沙,從出生至今我一直聽說,愛情和快樂皆會帶來煩惱……”如《如果命運要送我》:“如果命運要送我到世界另一方,離你很遠很遠,我將帶着淚,寄贈你一聲嘆息,屬於你的嘆息。”如日後能夠僥倖通過現場、通過CD重聽這些歌曲,收穫怎能同日而語?
夜闌而歸時,忽然想起行信君惋惜我未能在那篇文章裡盡錄《再見,親愛的朋友》的中文歌詞。我這回全文照抄:“再見,親愛的朋友,我要離開你前往遠方,我滿懷憂愁,因為歸來並不容易。然而我並無完全的離去,因我的心和靈為你留下,我的一切仍留在此地。”場刋,因之又成為友誼的紐帶。(第33屆澳門國際音樂節隨筆之七)
陳 遠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