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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全會要求特區提高依法治理能力和水平

2019-11-09 05:26
  十九屆四中全會審議通過對《中共中央關於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強調指出,必須完善特別行政區同憲法和基本法實施相關的制度和機制,堅持以愛國者為主體的「港人治港」、「澳人治澳」,提高特別行政區依法治理能力和水平。
  這三句話,是互有關聯而且是呈現上下層遞關係的。「一國兩制」的政權建設,首先是必須以國家憲法和基本法規定的特區政權的制度和機制為主軸,依靠愛國者實施「港人治港」、「澳人治澳」,但不是「無為而治」,而是必須提高依法治理的能力和水平。其工作人員都必須「有擔當,有能力,有作為」,而且都具有「想做事、會做事、能共事、幹成事、不出事」,及「政治上靠得住、工作上有本事、作風上過得硬、市民大眾信得過」的特點,形成「新人事新氣象」。決不能使用那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前怕狼後怕虎」,優柔寡斷或獨斷專行,屈服於民粹或拒絕民意的「技術官僚」。力爭將特區建設得更好,經濟更繁榮、社會更和諧、民眾生活更美好,完全達至「一國兩制,港/澳人治港/澳」、高度自治的示範作用。在澳門,還須完成中央交付的「經濟適度多元發展」,「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及「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平台」,並融入國家發展大局,參與「一帶一路」及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的任務。
  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的相關論述,雖然是「港澳並論」,因而是具有「共通性」,但由於澳門的實際情況與香港有著某些不同之處,有著自己的「特殊性」,因而在領略理解《公報》的這段論述時,就有必要結合澳門的實際情況。
  實際上,在治理能力和水平,尤其是公務員的精神狀態及專業能力的領域,澳門公務員與香港公務員正好是出現「矛盾交叉」。倘是將愛國愛澳(港)形容為「紅」的話,澳門是「紅而欠專」,香港是「專而欠紅」,兩者都未能做到「又紅又專」。香港公務員的公共行政專業水平及能力,是全球昭顯的,但他們的戀殖意識也是較強的。——在香港「反英抗暴」結束後,當時的港英當局「開竅」,實行「以華治華」、「以華制華」,在推行公屋等利民政策,紓解民怨的同時,著力培養華人政務官,並向其灌輸殖民管治意識。因而培養了大批類似陳方安生等那樣的,雖然能力很「精專」,卻在政治上卻很「戀殖」的政務官以至是事務官。他們不少人心目中的祖國,是英國,而不是中國。
  澳門則是另一種情況。澳葡當局沒有從「一二三事件」中吸取教訓,而是繼續對實行殖民管治。在葡國派來官員的同時,公共行政依靠的本地人都是土生葡人,而從來沒有考慮使用和培養華人公務員,只有少數幾位諳熟葡文的華人出任公職。對此,在澳門進入過渡期後,中方提出「中文官語化」,「法律本地化」,「公務員本地化」,才有大批華人居民進入公務員隊伍。他們沒有受到葡國殖民主義意識的影響,其實當時葡國此前已經發生主旨是反對殖民戰爭的左派青年軍人的「四•二五革命」,以左派軍人為澳督領導的澳葡政府,也不可能向他們灌輸殖民主義意識。
  因此,這些乘著「公務員本地化」東風進入公職的公務員,不像香港的公務員那樣懷有殖民意識殘餘,反而是愛國愛澳。即使是在台灣就讀者,按照當時的規定集體加入國民黨,也在澳門回歸的大背景下發生思想轉變。尢其是在二零零零年國民黨失去台灣地區的執政權,國民黨進行黨員「重登記」時,基本上沒有進行登記,等於是脫黨。其後,在澳門的愛國愛澳社會氛圍熏陶下,澳門特區政府的教化下,及澳門中聯辦的關愛下,基本上是愛國愛澳,他們也得到各方面的信任。而原來就是出身於「紅底學校」,並到內地升大者,其愛國愛澳的情懷就更不用多說。
  但在專業能力方面,卻遠遠比不上香港的同行。由於正如前述,絕大部分高級官員,都是在「公務員本地化」的背景下走上領導崗位的,顯得較為倉促,先天不足,因而就像何厚鏵曾經說過的那樣,是「細路哥做大人嘅嘢」。經過二十年來的錘煉,其中一部分自覺進取的,能夠後天補強,表現更佳。但也有小部分人不但是專業能力未能有效地提高,其心態仍然停留在「打好呢份工」的層次,甚至是「為稻粱謀」,滿足於「小確幸」,抱持「無驚無險,又到六點」「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的心理,對待「澳人治澳」事業及行政長官的「以民為本」的諄諄囑咐,扔到太平洋去,而未能昇華到為「一國兩制,澳人治澳」、高度自治譜寫華章的境界。因而讓廣大「澳人」意見甚多,在這些官員主掌的行政管理領域感受不到回歸的好處,甚至成為滋長民怨的源頭。因此,目前澳門特區最主要的矛盾,是「吏治」問題。
  對此,中央是有所覺察的。因此,習近平主席在慶祝澳門回歸祖國十五週年大會暨澳門特區第四屆政府就職典禮上的重要講話所提出的四點希望,第一點就是「繼續奮發有為,不斷提高特別行政區依法治理能力和水準」。他在肯定和讚揚澳門區回歸以來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不斷完善和提高的同時,也指出形勢發展和民眾期待給特區治理提出了更新更高的要求。為此,習近平主席指出,人類社會發展的事實證明,依法治理是最可靠、最穩定的治理。要善於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進行治理,要強化法治意識,特別是要完善與《澳門基本法》實施相配套的制度和法律體系,夯實依法治澳的制度基礎。要努力打造勤政、廉潔、高效、公正的法治政府,做到依法決策、依法施政,使特別行政區發展始終沿著法治軌道展開。要加強公職人員隊伍建設和管理,提高依法履職能力。要在全社會弘揚法治精神,共同維護法治秩序,培養造就一大批熟悉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具備深厚專業素養的法治人才,為依法治澳提供堅強人才保障。
  習近平主席在會見新一屆特區政府主要官員、檢察長時,還進一步要求他們必須嚴格按照基本法辦事,自覺維護行政長官權威,確保行政、立法、司法機關順暢運作。從市民最關心的問題入手,抓幾件實事,力爭取得實效。面對特區發展遇到的問題和可能出現的挑戰,要勇於擔當、敢於碰硬,既要善於早作謀劃,提前化解風險,又要持之以恆、久久為功。
  侯任行政長官賀一誠可能是在擔任立法會主席的十年間,聽到不少「代議士」不斷地反映民間對澳門公務員的專業能力水平及態度的批評意見;而且他在出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期間,與曾任部長或省委書記、省長屆齡退休,轉入二線的常委會同事交流中,也感受到在管治能力水平上,澳門官員與內地官員之間存在的差距,因而他在其《協同奮進,變革創新》的競選政綱中的施政構想,第一條就是「提升公共治理水平」。而在競選過程中,也多次談到了自己當選並出任行政長官後,進行公共行政改革的構想,這就讓人眼前一亮。
  政治路線確定之後,人就是決定的因素。因而,賀一誠在物色分管公共行政事務及公務員管理的行政法務司司長人選時,就應當甄選能夠落實貫徹他這個理念的人選,並作為對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相關論述的積極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