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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歐陽瑜司長實事求是的審慎決定

2020-01-16 04:48
  旅遊局於日前完成「徵收旅客稅可行性研究」,結果顯示社會各持份者的意見並不一致。其中大部份市民贊成開徵旅客稅,但業界則持相反意見,而旅客亦表示徵稅將影響其來澳意欲。而世界各地開徵旅客稅的原因各異,但未見以「控制旅客流量」為徵稅目的,並經對案例分析發現,旅客稅或只於徵稅初期有輕微延緩旅客增長作用。世界旅遊組織對旅客量過多而提出的十一個改善策略,較多城市使用的策略為「分散城市內外旅客的分佈」及「改善城市基礎設施及設備」。本澳陸路入境旅客多,徵稅存在困難,行政手續繁複;而且徵稅減低旅客來澳意欲,不利澳門融入大灣區發展。旅遊局已呈交詳細分析報告予上級審閱,以便特區政府作出綜合分析,並慎重考慮包括經濟、旅遊目的地形象及整體大灣區政策等因素以作決策。
  前日,社會文化司司長歐陽瑜在立法會接受議員口頭質詢時表示,從去年八月開始入境旅客下降,旅遊局已預測今年旅客量繼續下跌,將至的農曆新年假期旅量亦會較去年下跌。至於應否開徵旅遊稅,歐陽瑜指出,旅遊局亦已完成「徵收旅客稅可行性研究」,分析旅客稅對旅遊業發展可能帶來的影響,結果顯示社會各持份者對相關議題的意見並不一致。重申必須慎重考慮經濟、旅遊目的地形象、整體大灣區政策等多種因素才能作出決策。她表示,目前內地團仍以港澳聯遊為主,受香港近月情況導致來澳團量出現較顯著下跌。此外,以自由行方式訪澳的數字逐年增長,也影響到參團訪澳旅客比例。就此,旅遊局已制定政策,開拓更多以旅行團出遊的新旅遊產品。
  歐陽瑜司長的回應,是實事求是及審慎認真的態度,辯證分析的方式,既注意聽取不同意見,又不做民粹的「尾巴」。實際上,旅遊局著手進行「徵收旅客稅可行性研究」,正是澳門入境旅客創新高記錄,導致澳門旅遊承載力飽和,甚至有人形容為「爆表」,即使不是節假日,新馬路至大三巴一帶及其周邊區域,都是人山人海,形成比「塞車」更嚴重的「塞人」現象,導致不少在此區域居住的居民,都訴說他們的出入頗為困難,正常作息大受影響之際。而恰在此時,也深受過度旅遊之苦的意大利威尼斯決定徵收旅遊稅,因而有一股強大的民意,要求澳門特區政府也開徵旅遊稅,以減少來澳旅客數量。因此,旅遊局決定進行「徵收旅客稅可行性研究」。
  而僅僅是在幾個月之間,「徵收旅客稅可行性研究」尚在進行之中,香港發生「反修例」暴力示威事件,並延續半年。香港不但是消費行業大受影響,而且旅遊業更是深受其害,尤其是佔主要比例的內地旅行團幾乎完全「停擺」。而香港旅遊團往往是與澳門旅遊團聯動的,這就直接影響了澳門的旅遊團業務,已經有旅遊業者及其團體大訴其苦。而且連同其他內外因素,連帶對整體經濟的成長造成負面影響。澳門大學就預測今年本澳宏觀經濟按年維持負增長,為負三點七個百分點。澳大經濟學助理教授關鋒預料,今年本澳固定資產形成總額可能錄得大幅度的下跌,且佔澳門經濟比重較大的旅遊及博彩等收益仍然收縮,成為拖低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因而他對本澳的經濟發展持審慎態度。
  而就在此背景下,「徵收旅客稅可行性研究」完成,與促成進行該項研究的時空背景,已經發生了重大的變化。現在應當是「開源節流」,所開的「源」應當包括澳大經濟預測的「佔澳門經濟比重較大的旅遊及博彩等收益」。因此,要再提開徵旅遊稅,可能會適得其反。
  開徵旅遊稅的議題,確實是必須慎重研究。特區政府及其相關部門應當以「科學決策」、「民主決策」的精神,經過嚴謹的調查研究,聽取各種不同意見並反复論證後才作決定,千萬不要「拍腦袋決策」。當然,澳門特區是個多元社會,訴求也是呈現多樣化,不可能達致「一致」共識,而只能是求得最大公約數。使得這項決策,既能符合澳門大多數居民追求生活素質的利益,又能促進澳門旅遊業的發展,尤其是配合「世界旅遊休閑中心」的建設。
  現在世界各國各地區都拼命發展旅遊,希望能擴大遊客量及其來源地,尤其是吸引中國內地旅客來本地旅遊。而澳門卻是有人建議限制內地旅客,這看在其他國家和地區的眼中,可能是不可思議。當然,從澳門的特殊情況看,一個只有六十萬人口,面積只有三十平方公里的澳門,每年卻接待了三千五百八十萬人次的遊客,平均每日接近十萬人,或是每平方公里每年接待超過一百萬人,除了也是迷你型的旅遊城市威尼斯等之外,已是在全世界也位於「前段班」,在亞太地區更是「榜首」。這本來是澳門特區實施「一國兩制」的政績之一,但也因為確實是對新馬路,大三巴牌坊一帶的居民的生活造成滋擾,並已經形成了民怨,因而也不能不注意這個問題,必須切法妥善解決,做到發展旅遊與居民宜居兩不誤。
  其實,旅遊局、文化局等部門,早就注意到此問題,並提出了許多解決辦法,採取了多項措施,盡量將遊客分流到本澳其他地方尤其是收錄進《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的「澳門歷史城區」的景點去。也確實是收到一定的成效,但與上千多萬的龐大數字相比,只是一小部份。何況,內地旅遊業經營者在招徠「澳門遊」客源時,是以「未到過大三巴,不算到過澳門」作廣告的,當然使得來澳旅遊的遊客,必定要到大三巴一趟,這就注定了來往大三巴沿途的居民,要飽受遊客擠迫喧擾之苦。除非是藉著都市更生,在新填海區興建品質較高的置換房,讓大三巴一帶的住戶搬遷進去之後,將這些建築物改作為旅遊用途,而非住宿;當然也必須按照有關保護「世遺」的規定,不能拆建為現代建築。因而牽涉面太大,所需經費甚巨,並非是一時一日可以解決。
  近來也有一些「個人遊」遊客,在此前已經遊覽過澳門的熱門景點後,轉為深度遊,比如近日香港媒體報導的有一些遊客深入到舊市區拍攝小城風貌等。但畢竟只是極少數,即使是廣為推廣,也無法根本改變主意旅遊區「爆表」的問題。
    另外一個紓解方式,就是內地收緊來澳簽注,如「每半年一簽」等。過去幾年,為了打擊跨境賄博和貪賄行為,防止資金外流和犯罪嫌疑人外逃,收緊過簽注。因而當時有博彩業經營者大叫「放水」。
  但必須考慮到,一來內地居民收入普遍提高後,生活方式也發生了重大變化,不但是有餘錢出外旅遊,而且更有經常出境旅遊的閑情逸致。二來國家開放居民出境旅遊,並採取便民措施,方便居民異地辦證及加簽。倘澳門對他們採取限制入境措施,他們反正都需要出境旅遊,澳門又不能經常去,就必會「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在澳門周邊都開賭場的情況下,此不啻是要將原本是計劃到澳門的遊客,驅趕到其他國家和地區去,尤其是越南、菲律賓、柬埔寨等開設有賭場的國家和地區去,難道澳門特區「嫌錢腥」乎?
  因此「針冇兩頭利」,還須慎思。開徵旅遊稅是一把雙刃刀,操作得當,當然可以限制人流,但如操作過度,就將會戕害澳門經濟。而且必須注意的是,開徵旅遊稅的行政手續操作頗為繁複,除了是旅遊團可以提前在團費中徵收外,要對個人遊遊客徵收旅遊稅,可能會造成各入境口岸排長隊「大塞關」,等於是把市區的「塞人」現象轉嫁到各口岸去,給予入境旅客極為不良的「第一印象」,這對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並非是正面積極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