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鳴緬懷大碧姐
“大碧姐”、“媽打”鄧碧雲逝世廿九周年了,曾經紅遍粵劇、電影、電視的“萬能旦后”,有甚麼法寶留給年輕人呢?
高足陳嘉鳴講拜師經過,空前絕後——六歲時,得親友帶到大碧姐面前,請她收下這個小徒弟,卻遭拒絕:“咁細個,去讀書啦。”有年,碧雲天劇團開戲,需要一個童角演小太子,其母聞訊,即送陳嘉鳴上門。戲班有教戲師父,鄧玉崑、朱毅紅和劉兆榮都是戲行師父,嘉鳴學的都是穩紮穩打基本功。有一年,碧雲天赴美演出,嘉鳴未成年,領事館要她塡報師父做監護人。她對着份表格好生惆悵,師父一欄寫誰人呢?大碧姐慢斯條理說:“寫我啦!”嘉鳴傻傻呆住,旁邊人大叫:“還不趕快斟茶!”陳嘉鳴如夢初醒,馬上跪地斟茶,正式拜了大碧姐為師。
陳嘉鳴向傳媒吐露,她早奉大碧姐為母,“叫她媽咪的”,行過師徒禮當晩,便跟師父去美國。飛往紐約廿多個小時旅程中,師父在飛機上給她上第一課:發“才”立品五要訣——第一,不要“恨”別人的東西;第二,不要羡慕別人有些甚麼東西;第三,不要對人講自己家窮;第四,不可爭戲做;第五,做戲靠自己。做得,一句“冲頭報上”可以很好;唔做得,成套戲畀你都做唔到。嘉鳴自言受用一輩子:“到今時今日,我依然照足師父吩咐在戲行立足。”
“萬能旦后”大碧姐留給後人藝術,更重要的還是戲德。陳嘉鳴揭秘這位“大老倌出台”的功架:“大碧姐”一定預早裝身、穿戴好、捧住杯茶座在虎度門等候。因她説:“雖然還未到你出場,但是,台口如果做快了、做少了、唱甩漏了,你就可以馬上出去接,場戲仲兜得住。”
“師父常説學做戲先學做人,我讀書唔多,大碧姐没有教曉我怎樣做戲,但教曉我怎樣做人。教我與人相處,教我對待事物的態度,到今天我受益無窮,也感激不盡。”大碧姐仍活在許多有為年輕人腦海中。
高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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