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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英文主席不執行「解散派系」決議?

2020-05-27 06:10

民進黨縣市黨部主委選舉,呈現黨內各派系此消彼長的態勢。緊接著,在今年內還將會有兩場派系大戰。其一是六月六日的高雄市長「罷免案」,及倘「罷免案」過關後,高雄市長補選的黨內初選的競爭。其二是將於七月間舉行的第十九屆第一次全國黨員代表大會(全代會),中執委尤其是中常委選舉的爭奪,現在已經風傳,各派系都已經醞釀了擬推出的候選人,並在屬於本派系的黨代表中進行動員。 

      持平地說,六月六日進行投票的「罷免案」,並非是民進黨發動的組織行為,而是四個青年社團的民間行為,雖然其成員中,有一些是民進黨員,甚至是陳菊任市長時的市政府局長級官員。最初,蔡英文也是以「尊重民主」的態度,只是在精神上予以正面肯定,但並沒有在行動上介入。民進黨中央也是在卓榮泰卸任主席前主持最後一場中常會時,才通過一個決議,正式宣布支持「罷免」韓國瑜,並呼籲高雄市民踴躍投票,還成立了專責小組,但並非是發動選民投票,而是在過程中監督高雄市政府是否有進行違背民主原則及法律的行為。

當然,民進黨是希望能夠成功罷免韓國瑜,並在高雄市長補選中勝出,收復高雄市政府。但在「罷免案」的推動過程中,只是原來是陳菊市政府官員及同屬於「新潮流系」的黨內同志熱衷參與,其他派系都持觀望態度。但在民進黨縣市黨部主委選舉後,「新潮流系」驀然驚覺,原本佔了高雄市議會民進黨黨團半壁江山的「新潮流系」,隨著陳菊的北上當官,而致實力逐漸式微,因而在高雄市黨部主委選舉中,敗在由忽然崛起的「海派」與「英系」結合的手中。此時感到,他們在「罷免案」中付出的努力,其實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將會「益」了其他派系尤其是「英系」大弟子陳其邁。因而有可能會懷抱「既然我吃不到,你也休想吃得到」的心態,退出對「罷免案」的操作動員。實際上,資深民進黨員、《美麗島電子報》董事長吳子嘉昨日就指出,「新潮流系」新潮流在高雄市黨部主委選舉中被砍了很深的一刀,「傷痕還在流血中」,而「罷韓」需要有接近八十萬票,只有民進黨進行動員才能達到這個目標,但現在掌握有動員資料的「新潮流系」,被打成這樣,怎麼可能還要含淚動員,去讓「海派」的陳其邁來當選高雄市長?哪有這樣的事? 因此,吳子嘉驚呼,「罷免案」不會過關,「韓國瑜將會逃過一劫」。

    實際上,無論是陳菊,還是「新潮流系」,都是力拱曾任高雄市副市長的劉世芳,代表民進黨參加高雄市長選舉。但她在二零一八年的黨內初選前,因陳菊的《花媽有話說》一書引發派系「口水戰,因而被迫退出初選。後來黨中央綜合平衡「不分區立委」候選人名單時,「新潮流系」推薦了劉世芳,並獲安排進「安全名單」,成功當選。現今,更被「新潮流系」視為「接班人」,安排與梁文傑一道參選中常委。而按照「新潮流系」的實力及配票精準技術,拿下兩個中常委席位是「容易過食生菜」,因而篤定當選。而倘「罷免案」過關,按照《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規定,必須在三個月內進行市長補選,因而就正好是為劉世芳造勢。但高雄市代表主委的選舉結果,一向在高雄市所向披靡的「新潮流系」,竟然大輸五千多票,形成較大的差距,如果將此結果移植到高雄市長黨內初選,劉世芳必然飲恨。因此,「新潮流系」可能會對推動「罷免案」急流勇退。

此顯示,「新潮流系」的螺絲已經生鏽,不再「隨心所欲」。實際上,「新潮流系」曾經以紀律嚴密著稱,因而被稱為「民進黨的黃復興黨部」。然而,隨著國民黨的黃復興黨部逐漸紀律鬆散,「新潮流系」也在號稱為「新潮流系戰略之神」的邱義仁,及吳乃仁等創流大佬的退「流」,另一創流大佬林濁水也樂於做遊雲野鶴,由於紀律鬆懈而導致實力大不如前了。

陳水扁既是在其兩次「總統」選舉中,對「新潮流系」的依賴度極深,但卻又不滿「新潮流系」的極力擴張地盤,及壓縮黨內其他派系的生存空間,因而聲稱「不能讓『新潮流系』一派獨大」,並在二零零六年七月二十六日,由游錫堃主席配合下,主持「全代會」通過「解散派系」的決議,要求黨中央必須立即禁止以派系名義設立辦公室、招募會員、召開會員大會、收受會費、對外募款;禁止派系邀請政務官至派系報告政策及決策;黨中央及地方黨部黨職人員、中央及地方公職人員任職期間,應聲明退出派系。在表決該決議時,所屬黨代表舉手贊成的「正義連線、「福利國連線」等派系隨即宣布解散。但「新潮流系」雖然不再以派系的形式進行公開活動,卻以「台灣新社會智庫」的名義續存並低調活動,以保留實力。由於「新潮流系」的稱謂是源自於其在「黨外」時期所出版的《新潮流》雜誌(另一大派系「美麗島系」也是源於其所創辦的《美麗島》雜誌),因而創辦了《新社會》雜誌。後來在海峽兩會進行「ECFA」談判時,筆者曾應邀撰文介紹有關內地與澳門特區簽署的「CEPA」的情況。 

     蔡英文似是與陳水扁不同,她似乎是並不反對派系活動,而且相反還很懂得操控派系平衡,互相約制。因此,在她出任民進黨主席之後,不但是「新潮流系」重新「出山」,而且也成立了新的派系,包括與「新潮流系」勢均力敵的「正國會」,及正在崛起的「海派」(最近轉型為「湧言會」)。連蔡英文自己,也在「搞派系」。其一是在二零一五年下半年的「總統」競選期間,其聲勢逐步上揚,勝算在望。其競選團隊出版了《英派—點亮台灣的這一哩路》一書。其中一位參與撰寫書稿的民進黨高級黨工在向筆者贈送此書時指出,蔡英文是希望黨內所有派系,都凝聚為「英派」。果然,在蔡英文當選並就職後,確實是曾經有過「天下派系盡歸『英派」的和諧情景,「英派」成為最大的派系。不過,後來各派系故態復萌,各自發展,剩下親近蔡英文的黨員形成「英系」。

      其二是由「英系」領袖陳明文牽頭集資成立的「台灣世代教育基金會」(簡稱「台灣世代智庫」),成為民進黨「立法院」黨團的第二大問政團體,僅次於「新潮流系」。不過,它並沒有派系的組織形態和架構,以及在黨公職選舉中發揮催票及配票作用,主要活動是在「立法院」的問政活動,因而只能算是「準派系」,與「謝系」、「蘇系」、「英系」等類似。

在蔡英文發表「五二零講話」的前後,再現派系鬥爭。在「總統府」洩露的密件顯示,在民進黨「總統」黨內初選中,「總統府」曾經惡鬥賴清德。此時人們才恍然大悟,為何為挽救民進黨及輔選蔡英文有功的卓榮泰,在卸任黨主席後卻未能獲得適當職務安排,據說就是因為在「總統」黨內初選時,雖然力求中立,但在主持兩派的民調方式協商過程中,卻被視為幫了賴清德一把,幾乎讓蔡英文處於「危乎乎」的境地。

按照這個「規律」,到二零二三年進行「總統」黨內初選時,又將是殺得「見骨見血」。而且還將呈現兩條主線,其一是「新潮流系」內地鄭文燦與賴清德之爭,而從「洩密件」所透露的蔡英文極為鄙視賴清德的態度看,她將會支持鄭文燦,但不等於是支持「新潮流系」。其實即使是「新潮流系」的多數「流」員,在這場廝殺後也不喜歡賴清德。延伸開來,賴清德的「副總統」角色將很尷尬,說不好為了搶占政治高地,以捍衛「第一順位」優勢,將會「先發制人」。  

其二是在「新潮流系」的鄭文燦與賴清德之間的競爭有結果後,與「正國會」會長林佳龍在民進黨「總統」黨內初選中進行競爭。

  這就要看已經「回鍋」兼任黨主席的蔡英文,是否能「鎮得住」了,否則就將會「提前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