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換新聞局長是「好大一盤棋」中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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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開筆時，首先必要進行補正。昨日本欄文字見報後，行政長官辦公室主任許麗芳晨早就以微信與筆者溝通，指出經濟財政司司長任命陳致平為其辦公室顧問的批示有刊登在前日出版的《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並傳來該期《公報》刊登該司長批示的截屏。因為她是賀一誠的「大秘」，《公報》在出版前必須經過她的審批，盡管日理萬機，有時可能會授權其助手代行，但也負有政治責任，因而相信她所說是準確的。但筆者再次瀏覽官印局網頁，在「目錄」中仍未有所發現。許麗芳主任又告知，是在「批示摘載數份」欄內。筆者鍵入該欄內一看，果然在「經濟財政司司長辦公室批示摘錄」中，有摘錄自經濟財政司司長於二零二零年六月十七日作出的批示：「陳致平—根據現行《行政長官及司長辦公室通則》第十八條第一款、第二款、第四款及第十九條第五款的規定，以定期委任方式委任其擔任經濟財政司司長辦公室顧問，自二零二零年七月一日起至二零二零年十二月十九日止。」

　　此後，筆者也陸續從微信、臉書、即時通等通訊工具中，收到熟悉或不認識的讀者朋友的知告，指出有關陳致平的任命批示，有刊登在前日出版的《公報》上，並具體指出是在最能令人忽略的「批示摘載數份」欄內——因為該欄刊登的任命批示，多是較低層級甚至是才入職的公務員。

　　這個「地位待遇」，與筆者昨日「在客觀上是『地位』相對提高」的分析，真是南轅北轍。因而有讀者朋友分析認為，將陳致平安置在與其專業和實踐經驗「不搭界」的經濟財政領域，盡管也有著「交流鍛煉」的成分，但其實是在「清洗太平地」，但為了避免造成較大的社會效應，而走了「迂迴路線」。

　　筆者當場「茅塞頓開」，感到這樣做確實是有著避免發生「蔡美莉效應」以至「何超明效應」的作用。說起來，筆者與何超明的「恩恩怨怨」，還有一宗未曾公開過，就是當年筆者分析「十五年全落」時，何超明寫信給澳門中聯辦主任李剛，在詢問中央是否有此決定的同時，也指斥筆者，導致筆者「被查問」，幸好李剛為筆者解了圍，這就證實「十五年全落」是中央的決策。

　　「從一滴水看太陽」。其實我們可以從新聞局長換人這宗「很小」，小到陳致平的新職只是刊登在《公報》的「批示摘載數份」欄內中，看到從中央到特首，都在下著「一盤很大的棋」，其政治意義絕對不遜色於「十五年全落」。

　　其一、在行政長官層面。本來，在去年三月之前，多數人都認為梁維特是第五任行政長官的「真命天子」。實際上他連全國人大代表也棄選了，因為全國人大代表是行政長官選舉委員會的當然委員，參選行政長官就抵觸《行政長官選舉法》。筆者本來也曾經與多數人的直覺一樣，但後來因為他在「葡幣」，及不但是抵觸《澳門基本法》第二十二條第四項的規定，而且在執行其中的「第三地居留權」要件中，竟然承認與台灣當局有「外交關係」的國家的護照，筆者多次批評仍「自我感覺良好」，而打消了「支持」的念頭。也正在此時，曾經多次說過不會參選行政長官的賀一誠，卻在北京全國「兩會」期間，突然高調公開聲明，「去馬」參選第五任行政長官，而且還以「自斷後路」的姿態，辭去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及全國人大代表職務。這顯然是來自中央的安排。

　　當時筆者就直覺地思考，中央並非是對梁維特的個人品格及能力有所質疑，而是從崔世安不斷受到何超明的攻擊中吸取教訓。雖然何超明已經因為貪賄而入獄服刑，但支持他的勢力仍然大有人在，其中包括了受到他提拔或恩惠者。而在內地，雖然周永康集團被揪了出來，但由周永康及其集團成員提拔的中低級官員仍然分佈在各級各地的要害機構，以懶政不作為來進行抵制中央，導致「政令出不了中南海」。甚至以各種「高級黑」、「低級紅」手段，意圖讓人們對以習近平為核心的中央產生「看法」。

　　澳門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情況。何超明欺負其實還算是清廉但卻膽小怕事、老實到「擔水唔識轉膊」的崔世安，硬要他揹上一個「何厚鏵團隊」的「原罪」，將偵查歐文龍案獲得的《友好手冊》「隨街派」，將並非是屬於崔世安的「黑材料」硬栽在他的身上。其真正目的，就是在香港、台灣在遂行「和平統一，一國兩制」走得較為困頓之下，連實踐「一國兩制」較好的澳門，及首任行政長官何厚鏵，及與其關係密切的崔世安，都「污名化」，這樣就徹底摧毀「一國兩制」。因而習近平主席在會見賀一誠時強調，澳門回歸二十年來，澳門向世界展示具有當地特色的「一國兩制」成功實踐。這證明，「一國兩制」是完全行得通、辦得到、得人心的。除了是人們認知的「普遍性」原理之外，可能也帶有上述的「特殊性」警示。

　　由於梁維特被視為「何崔團隊」成員，倘是由他接任行政長官，就有可能會又陷入崔世安的宭境。因此，在必須繼續高度肯定何崔兩位行政長官的政績的前提下，此後的行政長官有必要與之作出適當「切割」，以保證澳門的政治生態穩定和諧，而與「何崔團隊」交集不多的賀一誠，就取代了梁維特。這個決策甚為英明，而且即使是在實務上也已展現了功效。實際上，如果不是賀一誠出任行政長官，在這場新冠肺炎疫情中，澳門可能不會有如此亮麗的表現。昨日舉行的澳門與廣東舉行新冠肺炎常態化聯防聯控研討會，廣東省衛健委副主任張玉潤關於「澳門過往採取的防控措施優秀且非常有效，相信澳門的救治能力經得起考驗，風險可控」的評價，就為「被封關」的澳門爭回公道。

　　其二、在中高級官員的層面。賀一誠顯然是對過去二十年來受到何崔二人重用的人員，進行符合法律政策的甄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得從第三任行政長官選舉說起。當時許多選委及社團人士，都要求撤換陳麗敏，崔世安也答應了。但崔世安在赴京出席六十週年國慶閱兵觀禮時，國務院港澳辦主任廖暉單獨宴請他，指出他在特首選舉過程中，遭受何超明的「抹黑」，新一屆特區政府在開局後可能難以安穩，因而建議他為了穩定大局，對必須由中央任命的「中管幹部」暫時使用舊人，在一兩年走上正軌後才予以調整。但崔世安只是執行前半部分，後來卻沒有執行後半部分。

　　也就是在廖暉指出應當進行調整的「時間點」，香港《明報》報導廖暉退休的消息。何超明認為崔世安沒有「後台」支撐了，於是就在幾位葡裔居民的配合下，挖出已經被廉政公署宣布超過追溯期的「十幅墓地」事件，要推倒陳麗敏，自己好取而代之這個「二把手」及「最接近行政長官」的職位，以圖在第五任行政長官選舉時，「近水樓台先得月」地參選。從而「攪得周天寒徹」，不少剛擺脫「歐文龍事件」陰影的公務員，又陷入「檢察恐怖」的境地，不敢放膽工作。

　　延伸下來，陳致平也可算是「何崔團隊」的人」。本來，他雖然不算「中管幹部」，但卻是由行政長官直接領導的官員，本來也應該適用「十五年全落」，卻正如一些網友所言，奇蹟地做足二十年。即使是一般的公務員「交流」機制，也已「很超過」。何況，在二十年前，有「背景雄厚人士」推薦他出任新聞局長的消息傳出後，有三百名新聞工作者連署反對，但仍然得到何厚鏵的高度信用；崔世安在參選行政長官時，也有人指出，如果陳致平繼續留任新聞局長，前線記者與特區政府關係緊張的局面就將無法改變，但崔世安也無意換人。因此，也可算是「何崔團隊」的人，儘管他的級別未到，但受重用的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按照既要高度肯定兩位前行政長官，又必須與「何崔團隊」作出適當「切割」的思路，是應當「挪一挪」位子的了。但賀一誠仍然為其續約半年，算是給足了面子。

　　還有一個更嚴峻的問題。現在中央不是高度重視國家安全問題，即使是不惜與美國鬧翻，也要為香港特區維護國家安全立法嗎？在此過程中，美國駐香港澳門總領事館在威脅中國國家安全方面扮演的「角色」，已是公開化。而其中的香港美國新聞處的背景，也受到高度關注。實際上，《新晚報》總編輯羅承勳（羅孚）就是被其「策反」的。

　　而在回歸前，陳致平與香港美國新聞處的馮姓職員過從甚密，並曾由其安排，到美國「參訪」一個月。即使是沒有像羅孚那樣被「策反」，由於其職務所需，經常跟隨行政長官進入中南海和人民大會堂，接近會見行政長官的國家領導人，也存在著「傳統國家安全威脅」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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