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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主權歸屬是蔡政府唯一不親美議題?

2020-07-18 04:05
  蔡政府基於民進黨的「台獨神主牌」,在諸多議題尤其是國家主權問題上,都與北京相悖。而且,也持抱「親美抗中」的政治立場,希望在「去中化」等可能會刺激北京的政治動作中,得到美國的庇護。但最近在南海主權歸屬問題上,卻罕見並難得地向北京的立場「靠攏」,而且也背離其「親美」傳統立場,向美國「嗆聲」。不過,由於蔡政府仍然拒絕承認「九二共識」,因而比較不可能也不會在南海主權歸屬議題上與蔡政府結成「統一戰線」,因而使得中華民族在捍衛「祖產」的共同行動中,力度有所減弱。
  實際上,本來就是「不按牌理出牌」的特朗普,最近由於選情告急,更是胡亂揮舞「神經刀」。其中一招「刀法」,就是籍著所謂「國際仲裁庭」對菲律賓南海主權歸屬申訴案作出對中國不利的「裁決」四周年之際,由國務卿彭佩奧出面發表聲明,一反過去四年來對南海沒有主權聲索,也對提出相互衝突的主權聲索的國家不選邊站,並主張爭議國家遵循國際法和國際慣例,透過談判和平解決爭端的政治立場,而是指稱中國在南海的「九段線」主張不符合國際法,美方認為美濟礁與仁愛礁屬於菲律賓主權與管轄範圍;美國也反對中國對南沙群島諸島及其附近水域的權利主張;美方也不承認北京所宣稱的曾母暗沙為大陸最南端領土的說法。這是美國政府首次正式反對中國對南海的大部分主權的主張。
  彭佩奧的讕言,理所當然地遭到北京的反擊。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反駁指出,美方不負責任地蓄意挑動領土海洋爭端,破壞地區和平穩定。他還重申中方的立場,指出中國從來不謀求在南海建立「海洋帝國」,始終平等對待南海周邊國家,並致力與直接相關主權國家通過談判磋商,解決領土和管轄權爭議。他還批評美國頻繁派遣大規模先進軍艦軍機在南海大搞軍事化,是破壞區域和平穩定的麻煩製造者,敦促美方停止在南海問題上製造事端,不要在錯誤道路上越走越遠。
  這個事態讓蔡政府頗為尷尬。一方面,蔡英文自稱維持「中華民國憲政體制的現狀」,而南海諸島的主權歸屬屬於中國,是「中華民國」的領土領海主張,而且早在當時的蔣介石政權撤逃到台灣地區之前就已經確立,並已作為「憲法」中「固有國土」論述的一部分。因而透過選舉篡取「中華民國」的蔡英文,既然要繼承「中華民國的憲政體制」,才能凸顯其擔任「中華民國總統」的「合憲性」及正當性,就必須也將「中華民國」對南海諸島的主權歸屬主張繼承過來,並予以維護以至捍衛。
  另一方面,蔡政府為了感恩其在「總統」選舉中,以及在執政中都給予極大支持的美國,而執行了「親美抗中」的策略。在南海主權歸屬問題上,過去四年美國沒有表態,蔡政府也就樂得個輕鬆,因而還算是維護了「中華民國」對南海的主權歸屬主張,甚至還有意將太平島租賃給美國,作為針對中國大陸在南海海域填海而成的島嶼的軍事補給基地。但現在美國卻突然對南海主權歸屬表態,雖然是針對中國大陸,惟基於「一中憲法」對「固有國土」的憲制規定,彭佩奧的讕言同樣也是對「中華民國政府」的挑釁。這就與蔡政府的「親美抗中」立場發生衝突了。倘蔡英文因為「親美」而附和彭佩奧的說法,那就等於是掏空自己出任「總統」的「中華民國憲政體制」的基礎。
  在經過「兩害取其輕」的權衡得失之後,蔡政府終於決定寧願「得罪」美國一次,也要維護自己執政的「合憲性」和正當性的「憲政基礎」。但是,蔡英文似乎是不想站到「第一線」,而是希望仍然還能留下轉彎餘地,因而就採用了由「外交部」發言人歐江安出面發表談話的方式,為自己修築一道「防火牆。歐江安表示,南海諸島屬於「中華民國領土」,「中華民國」對南海諸島及其相關海域享有國際法及海洋法上的權利,不容置疑。歐江安還引用了蔡英文於二零一六年七月十九日提出的「四點原則、五項做法」,說明台灣當局願意與國際社會共同處理南海議題。這「四點原則」包含:(1)南海爭端應依據國際法及海洋法,包括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以和平方式解決。(2)台灣應納入多邊爭端解決機制。(3)相關國家有義務維護南海航行和飛越自由。(4)「中華民國」主張「擱置爭議、共同開發」,處理南海爭端,願在平等協商基礎上,和相關國家共同促進南海區域之和平與穩定,並共同保護及開發南海資源。「五項做法」則是(1)捍衛漁權:強化護漁能量,確保漁民作業安全。(2)多邊協商:加強與相關國家對話溝通,協商尋求合作共識。(3)科學合作:請科技部開放科研名額,由相關部會邀請國際學者到太平島進行跨國性之生態、地質、地震、氣象、氣候變遷等科學研究。(4)人道救援:請「外交部」和相關國際組織、NGO合作,讓太平島成為人道救援中心及運補基地。(5)鼓勵海洋法研究人才:強化因應國際法律議題的能量。
  在這裡,蔡政府還是迴避了彭佩奧所發表談話的核心內容:不承認「九段線」。而「九段線」是中國大陸的主張,因而蔡政府在這裡,是在中國大陸與美國之間,來了個「中間取態」,並盡量不得罪美國。但卻犯了沒有完全遵守「中華民國憲法」關於「固有國土」規定的錯誤。因為「中華民國政府」一九四七年依據歷史傳統,對南海海域的主權主張,是劃定了十一個段位的「U型線」,因而又稱「十一段線」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按照國際公法的「政府繼承」原則,繼承了「U型線」,但由於表示與越南友好,而省略了面對越南海域的兩段,因而是「九段線」。而彭佩奧就是針對「九段線」大造文章,等於也針對「中華民國」所主張的「十一段線」。但蔡政府卻偏偏就是在這個極為關鍵的問題上,顧左右而言他。這顯示,蔡政府還是唯恐得罪了美國。
  當然,這也符合蔡英文本人從來不提「U型線」亦即「十一段線」的思維定勢。而且,蔡政府仍然是強調國際法及海洋法,包括聯合國海洋法公約,而不是像在博士論文基礎上整理出書的內容就與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相關的馬英九那樣,更強調《漢書》及《後漢書》等重要歷史文獻,以及《開羅宣言》、《波茨坦公告》,尤其是載明日本已經放棄南沙群島及西沙群島的一切權利、權利名義及要求,並將之歸還給中國的《舊金山和約》、《中日和約》。曾經有一個說法,是蔡英文擔心承認「U型線」及上述條約,北京就將會趁勢接收太平島以至東沙島。
  不知這是否蔡英文的真實心態。但有一個事實是已經證明了的,那就是蔡政府即使是在「南海祖產」問題上,因為要維護自己的權力的「合憲性」,而不得不與美國政府「槓上」,但也不願為此而與美國政府「撕破臉」,迴避了彭佩奧「發爛渣」的核心問題「九段線」,這等於是告訴美國:我還是「親美抗中」的,請不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