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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文旅部建立跨境賭博「黑名單」的問題

2020-08-28 05:00
  就在按照國家移民管理局有關分區域分步驟恢復辦理內地居民赴澳門旅游簽注(含團隊旅游、個人旅游簽注)的安排,廣東省公安機關出入境管理部門從開始恢復辦理廣東省居民赴澳門旅游簽注的當日(八月二十六日),國務院文化和旅游部發出《牽頭建立跨境賭博旅游目的地「黑名單」制度》的公告。該「公告全文如下:近年來,隨著對外往來日益便利,中國公民出境旅游人數持續增長,增進了中外友好交流與合作。但境外一些城市開設賭場,吸引中國游客出境賭博,擾亂中國出境旅游市場經營秩序,危害中國公民人身和財産安全。據此,文化和旅游部會同有關部門建立了跨境賭博旅游目的地「黑名單」制度,將對中國公民前往「黑名單」中的境外城市和景區采取相關旅游限制措施。
  受到該「公告」的影響,當日「濠賭股」頗為波動,不但未能延續前一天的升勢,而且在六家博企股中,除美高梅中國(2282)及澳博(880)微升百分之零點五五及百分之零點三七之外,其餘四隻回吐百分之零點五三至百分之二點五五,當中新濠國際(200)跌最多。
  這就在澳門特區尤其是與旅遊、博彩相關行業中引發震動。本來,人們都寄望,在遭受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八個月,博彩及其周邊行業遭受嚴重摧殘之後, 中央在肯定及欣賞澳門特區抗疫鬥爭取得的佳績,並著意推動澳門恢復生產生活秩序,維護「一國兩制」的成果,而實行分區域分步驟恢復辦理內地居民赴澳門旅游的措施,先後開放珠海市和廣東省居民申辦赴澳門旅游簽注,並在內地與澳門疫情形勢繼續總體向好的前提下,全國公安機關出入境管理部門更將於九月二十三日起恢復辦理內地居民赴澳門旅游簽注業務,除居住在疫情中、高風險地區人員以及申請前十四天內有疫情中、高風險地區旅居史的人員之外,全國三十一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居民都可以像疫情那樣申辦赴澳門出入境證件及簽注。而這個時間點,正好是在內地國慶節及中秋節「長假」及「疊假」的「黃金旅遊期」,將能使得澳門特區「久旱逢甘霖」,博彩業及其周邊行業即使是未能恢復疫前的盛景,也能告別疫情期間「顆粒無收」的宭境,逐步恢復生氣,並進入抗疫及生產的常態化階段。但文旅部的這個「公告」,卻讓部分人有「迎頭淋一盆冷水」之感,尤其是在中央決定開放廣東省居民辦理赴澳旅遊簽注的當日發出,而大有「矛盾衝突」之感。
  不過,已經經歷過多次中央開展打擊出境參加賭博活動鬥爭的相關人士,還是較為冷靜的,認為文旅部的這項措施,主要是針對東南亞等國家,並非針對中國澳門特區。就連民主派元老吳國昌也認為,文旅部並未明確此舉措所針對的行為及對象,可能是東南亞、美國、歐洲等,涉及賭場的不道德或違法行為,如「洗黑錢」、「賭檯底」長期存在的違法行為,未必是針對澳門的。也有博彩業內人士表示,無須過份解讀這份「黑名單」,認為不過是配合內地經濟「內循環」國策作宣示。「肥水不流別人田,國內用盡一切可行方法阻止資金流出,尤其外匯方面。」阻止內地居民到其他國家地區參賭,反而將會促使部分有意「小注可怡情」的內地遊客,集中到澳門「玩番兩手」,使澳門得益。這些言論,起到了穩定人心的作用。
  實際上,從過去公安部歷次發動的打擊跨境賭博犯罪活動鬥爭的實踐看,鬥爭矛頭主要是指向東南亞各國、俄羅斯、韓國等國家,而沒有提及澳門。畢竟,在二零零一年澳門進行賭牌競投工作時,中央就規定全中國只准澳門開賭。既然澳門國家規定的境內唯一合法博彩的地區,因而相關鬥爭的對象並不包括澳門。而主要是針對中國澳門以外的境外的國家外城市和景區,以及境內的網絡博彩活動,而這些網絡博彩活動的主機,往往是設在境外,因而也可被視為出境參賭活動,屬於嚴厲打擊的對象。尤其是這些境外博彩活動,往往會涉及詐騙、網絡詐騙、洗黑錢、綁架、高利貸等違法犯罪活動,嚴重危及中國公民的人身及財產安全,是屬於重點打擊的範疇。
  就以公安部去年發動的「二零一九年全國公安機關開展打擊整治跨境網絡賭博犯罪活動為例,公安部指揮福建、湖南、廣東、安徽、江蘇等地公安機關連續偵破一大批重大跨國賭博專案,從菲律賓、柬埔寨、越南等國緝捕解回一千一百餘名中國籍團夥成員,打掉境外多個賭博集團對中國架設的一大批網絡賭博平臺及國內的組織網絡,有力震懾了國際賭博集團向我發展滲透活動。針對一些境外賭場在國內發展代理組織中國公民出境賭博的突出情况,各地公安機關强化重點群體研判、可疑資金梳理、案件倒查梳理等情報導偵措施,重點偵辦了一批組織中國公民出境賭博案件,打掉了一批境外賭場在我境內攬客招賭的犯罪網絡。公安部會同人民銀行建立常態通報查處機制,及時通報、嚴肅查辦一批違法違規支付機構,持續整治爲網絡賭博提供支付結算的非法活動;會同網信、工信部門加强對網絡運營商和通訊服務商的監管,二零一九年七月以來,共處置境外涉賭網址四點二萬餘條,阻斷境內網民嘗試訪問涉賭有害信息一千零六十七億次;會同移民管理部門查緝勸阻擬出境參賭人員一千二百五十七人、抓獲出境參賭人員二百六十七人,將從境外抓獲的三百九十五名涉賭人員列爲不准出境人員。在通報的情況中,並不包括澳門在內。實際上,就連今次文旅部的「公告」,使用了「增進了中外友好交流與合作」的辭藻,而澳門並不屬於「中外合作」中的「外」即「外國」的範疇。
  當然,有時為了制止官員到澳門參賭,及遏止大量外匯外流澳門,會以收緊簽注的方式,進行約制,亦即俗稱的「閂水喉」,但卻從來沒有將澳門列為打擊出境賭博犯罪活動的目的地,亦即沒有將澳門列入「黑名單」。但對於澳門博彩業界參與的對內地開設賭博網站的活動,則也是嚴懲不貸。
  實際上,無論是在澳門還是在內地,網絡賭博都是犯罪行為,符合「雙重歸罪原則」。因而不但不能在澳門開設平台,而且更不能滲透內地。此前,「盲俠」大跳「草裙舞」,施加壓力要澳門特區制定賭場借貸法律,才投資興建賭場酒店,這與內地的刑法發生法律衝突。實際上,澳門賭場人員不能到內地「追債」,更不能實施禁錮、綁架、毆打等侵犯公民人身權利的行為,這些都是刑事犯罪行為,觸犯內地刑法。
  雖然文旅部的措施可能並不專門針對澳門,但也應注意,現在澳門的某些博企及賭廳廳主,也參與了東南亞國家的賭場的投資經營甚至就是賭場的東資。不但是美資博企,也有華資的博企或賭廳廳主。甚至某些希望能在賭場重新開投分一杯羹的賭廳廳主,也到東南亞國家投資。這就是屬於「黑名單」的對象了。他們在賭牌重新開投時,可能會中央列入禁止參與競投的「黑名單」,因而這些博彩業經營者就要好自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