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了檢討跨境防疫機制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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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地國慶中秋黃金周已經過半，但內地的跨省旅遊熱潮仍然方興未艾，各個旅遊景點以至是城市的街道都是擠迫得人山人海，據相關報導指出，有六億人次出遊。這就導致各高速公路也變成了「大停車場」，各種公共交通工具都是一票難求，電影院即使是採取防疫措施也是連場爆滿，將上半年的票房損失奪回來。不少報導都指出，既然中秋節也是合家團圓的節日，既然因為防疫而錯過了春節的團圓，就在中秋節補回來。而且，在抗疫期間憋在心中的跨省旅遊願望，在疫情平緩之後就都爆發出來。這當然得益於中央的抗疫策略措施正確，在全球率先遏制了本土疫情，即使是有零星病例也是由境外輸入，甫抵口岸就受到控制。盡管有過個別地區因境外輸入而發現病例，但由於及時採取嚴密的防控措施，因而沒有形成擴散，而且很快就平復下來。借用賀一誠在國慶酒會上「澳門是最安全旅遊城市」的說法，中國不但是疫情最安全的國家，而且更是最安全的旅遊國家。

　　這讓世界各國各地區的民眾極為羨慕。其實早在兩個多月前，當新冠肺炎最早被發現的武漢，電玩節擠迫得人山人海的安全景象，就讓正陷於疫情水深火熱中的國家和地區的民眾大吃一驚，而現在則是擴展到全國。證明最先戰勝疫情的中國，其戰績是實實在在的，沒有半點虛假「隱瞞」。

　　這也讓熱盼能夠盡快恢復疫前旅遊境況的澳門居民，極為羨慕，並引發奇想：如果這六億出遊人潮，能有千分之一，從「手指罅」中流到澳門，就是六十萬人次，回复疫前的正常人流情況。但遺憾的是，從黃金假期前四天的實績看，只有萬分之一亦即六萬人次，等於是疫前的十分之一。實際上，這幾天澳門各旅遊景點，尤其是議事亭前地及大三巴一帶，人流不多，不如預期，甚至有大三巴街手信店的負責人聲稱，黃金周的人流對比平日更少，因而消費額無法與以往相比，甚至關前街有部分店舖沒有營業。

　　行政長官賀一誠對此進行解釋說，現時本澳有部份防疫措施與內地城市存差異，例如屬低風險地區的內地城市，其人員往來不需作核酸檢測，但來澳就需要出示核酸檢測陰性結果證明，加上現時內地赴澳個人遊簽註還未恢復電子申請，也有機會影響內地旅客來澳計劃。此外，有別於往年的黃金周，今年黃金周國慶日適逢中秋佳節，按內地居民在家團圓的習慣，也會推延出外旅行的計劃。

　　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原因。比如，國家移民管理局是於九月二十三日才恢復廣東省以外各地的申辦旅遊簽注業務，在時間上趕不及國慶中秋黃金周。如果單是這個原因還好辦，因為即使是錯過了今次黃金周，還有此後的元旦及春節黃金周，而且旅行團往往不受黃金周所節制，隨時可以出團。但從廣東省是八月二十六日恢復辦理旅遊簽注，而九月間的入境內地居民數量也未見有相應的增長，博彩收入更是只有往時的十分之一的情況看，可能也與內地管控資金外流，及中美貿易戰和疫情影響內地居民消費力等因素，密切相關。因而即使是這個「趕不及」的因素消除，要恢復到疫前的人流及消費水平，也並不容易，可能要耐心等待兩三年的時間。

　　至於賀一誠所指的跨境防疫措施尤其是核酸檢測的問題，則更應該透過今次內地及澳門在國慶中秋黃金周的實踐考驗，思考進行適當調整。對此，賀一誠是滿懷期待的，他透露說，特區政府會一直與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進行研究，如有相關科學依據，不排除會逐步放寬限制。他又認為，基於現時全球的疫情考量，不可能立刻開放讓外地旅客或外籍外僱入境本澳。

　　實際上，從全國的實踐看，由於跨境檢疫的需要，幾乎只有珠海和澳門才具有普遍性地進行核酸檢測的條件，而且兩地既是為了更好地服務跨境民眾，也是「有利可圖」，因而檢測點越來越多，在珠海幾乎是「遍地開花」，連拱北口岸地下商場也曾「開檔營業」。但在珠海以外的其他城市，即使是廣東省內的其他城市，核酸檢測卻沒有如此的普遍性，不但設點較少，而且收費更貴，因而在一般人的眼中，就成為「侈奢性」的玩意兒。當然，在某些個別地方發生疑似病例時，進行一定範圍的全民核酸檢測，那是免費的，但卻是「大吉利是」。

　　內地各城市核酸檢測的收費標準如何，未見準確報導。但比照香港及台灣地區的收費標準看，應當是不會很低。實際上，香港曾經標價二三千元，因而前段時間中央派出檢測專業人員，由特區政府出資為居民檢測時，有那麼多居民踴躍接受檢測。台灣地區的核酸檢測收費，高低不同，有高至四千元新台幣的，折合人民幣就是差不多二千元；也有低至三千元的，也相當於人民幣一千三百多元了。如果廣東省以外的核酸檢測收費也是這個標準，這對於要到澳門旅遊的內地居民來說，就是一筆不菲的支出。而且，也並非是每個城市的所有醫院都提供服務，這對「自由行」遊客來說，頗為困擾，可能會「找不著北」，不知道到哪家醫院測驗。而相對地，旅行團因為有旅行社統籌安排，遊客們就會省心得多。如果能像珠海那樣，一方面是各具資質公立醫院都能提供服務，另一方面因為是大規模地進行，成本相應降低而收費減至七十五元人民幣（其中四十元是材料費，二十五元是人工服務費），就相對方便得多。但畢竟對全國來說，計劃到澳門旅遊者不多，而跨省遊則無需出示核酸檢測證明，因而不可能有珠海那樣的便利條件。

　　在此情況下，還帶來一個「深層次」的困擾。就是核酸檢測陰性證明的有效期為七天，顯得較短。實際上，無論是「自由行」還是旅行團旅客，在啟程前張羅進行核酸檢測，到在旅途耗費時間並入境澳門時，可能已經耗用了兩三天的有效時間，剩下四五天有效時間，想在澳門待多幾天也不行。當然可以在澳門進行檢測以作「延期」，但畢竟在澳門人生路不熟，要「找到北」並不容易。

　　因此，賀一誠所說的「不排除會逐步放寬限制」，就是專指核酸檢測的有效期放寬到十四天。其實這是「恢復」而不是「放寬到」十四天，因為最初的標準就是十四天，後來在決定恢復珠澳口岸正常通關時，才收縮為七天的。其實，原定的十四天是有其道理的。因為新冠肺炎病毒的潛伏期，多是一個星期，最長為十四天，雖然有極為個別的個案更長時間，但畢竟微乎其微。因而調整其實是恢復到十四天，是合理的，也是科學的。

　　其實，經過今次黃金周的檢驗，內地與澳門都是最安全的防疫環境，以內地跨省旅遊不必進行核酸檢測的實踐看，也可應用於內地與澳門之間的旅遊。何況，澳門特區政府為對澳門居民負責，更是取信於中央，控制得更嚴，連出席國慶酒會也必須檢驗核酸檢測結果是陰性，進入賭場也是如此，這就比內地各旅遊點人山人海，都沒有經過核酸檢測相比，澳門的防疫環境更為安全。

　　而且，澳門特區在「外防輸入」方面，也能讓中央放心。這也正是澳門一百多天以來連「輸入型病例」都沒有發生的主要原因之一。這是比內地至今仍然不時有「輸入型病例」發現，更為嚴密。因而這也為內地與澳門之間豁免核酸檢測證明，提供有力的保障依據。

　　歐陽瑜司長曾經提到「熔斷機制」，這可能是她在率團訪問北京時，與有關機構協商後的初步設想。倘能獲准，在內地與澳門間的跨境人員往來實施豁免核酸檢測後，澳門發現病例，除了是對疫發樓宇進行封閉管理之外，恢復與內地人員往來的核酸檢測，甚至暫停人員往來，直到疫情徹底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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