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看武俠劇的人應該都聽過大俠對著反派說:「你多行不義必自斃」,其實這句話是出自春秋時代的《鄭伯克段於鄢》這個著名故事,是用來形容壞事做多了,必定會自取滅亡,但不少人都認為此話後的半句才是精闢。
春秋時期,鄭武公娶了申侯的女兒,名叫武姜。武姜生了兩個兒子,即長子寤生和次子共叔段。生長子時,武姜因難產被嚇壞了,也因此而很討厭他,所以給他取名為寤生,意為忤逆而生。但次子便不同了,姜氏尤其喜歡次子共叔段,甚至多次建議武公立共叔段為國君繼承人,但武公不允,寤生最終繼位,成了鄭莊公。
武姜因為寵愛共叔段,甚至破格為共叔段請求封地於制(地名),但被莊公拒絕,武姜然後為共叔段請求了京這個地方。大臣祭仲說,各封邑的都城城牆超過三百丈,是國家的禍害啊。先王的制度,大邑的都城不能超過國都的三分之一,中邑的都城是五分之一,小邑為九分之一。如今,京這個地方的都城尺寸太大,不合法度。君王會有麻煩的。莊公表示,母親想給共叔段,如何推卻得了啊?祭仲回答:姜氏哪會滿足?不如早對共叔段的領地做些限制,不要讓他的勢力增大,一旦增大就很難對付。蔓草都無法清除,何況是君王寵愛的弟弟呢?莊公反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當中「子姑待之」便是等多行不義必自斃的後半句,引致後人認為莊公對共叔段的一再姑息,以求後面的一舉攻破。原來共叔段得到京後,以射獵為名,天天訓練士卒、招兵買馬,又將鄭國西邊和北邊的兩座邊城收為己有。而莊公對這些都視而不見。公子呂甚至對莊公說,一個國家不能有兩個君主,君王您將怎麼辦呢?如果想把大權給共叔段,我請求讓我去為他效力;如果不給他大權,就請除掉他,以防使民心變了。莊公卻說,共叔段雖然圖謀奪權,但還沒有公開造反,如果派兵征討,母親必然從中阻撓,這樣既達不到消除隱患的目的,還會惹人議論。現在姑且不去管他,等到他公開反叛時再公佈他的罪行,然後名正言順地討伐他。這時,人們不會幫他,母親也無話可說了。
到了最後,共叔段真的造反,他修築城牆,聚集人力,整治軍隊,準備戰車。將要襲擊鄭莊公,武姜也準備接應他。一天,莊公告別母親,說自己要去朝拜周天子。武姜得知後,認為時機已到,便立即寫信給共叔段。其實,莊公並未離開,他截獲了武姜的信,讓公子呂仍舊把信送給了共叔段。共叔段得信後大喜,率領軍隊離開了京。而就在這時,莊公也立即發兵征伐京城。京城的部隊背叛了共叔段,共叔段逃到了邑地焉。
正因為莊公對共叔段的一再容忍姑息,讓共叔段的不義積累達到一定量,才能釋放他的野心,達到質變,然後能名正言順一舉解決之,他就不會有失去政治品質的風險,以至於讓這個段《鄭伯克段於鄢》流芳百世。
鄭莊公畫像(互聯網圖片)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