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營救重要人物的中轉站（四）

    ——勝利大營救西線紀實   劉羨冰

    周恩來是這次營救工作的主要策劃者和全程投入的領導者。他指示香港、九龍和澳門三地負責人和東江縱隊的武裝力量共同參與，在廖承志、潘漢年和南方局駐港負責人劉少文的分工合作下完成的。這次營救工作充分證明了中國共產黨在港澳隱蔽戰線上的動員和組織能力，充分發揚港澳同胞愛憎分明的民族感情，大敵當前，上下一心，勇於擔當、不怕犧牲的精神，在驚險曲折又極為複雜的對敵鬥爭中，智勇俱備，出色地創下全勝的奇迹。

    周恩來對大營救的九點指示

    十二月七日珍珠港被偷襲當天，廖承志已接到周恩來兩次下達的要求：作好營救民主人士和文化精英逃出虎口的準備。

    十二月八日，日軍兩路進軍九龍，周恩來及時向廖承志、潘漢年、劉少文及書記處再發電報，對營救人物的分析、路線的安排、經費的處理，安全的要求以及全局各方力量的動員和配合，作出九點明確指示。澳門柯麟也同時收到這份電報。（袁小倫：《粵港抗戰文化史論稿》廣東人民出版社二○○五年八月第一版P.170）

    《轉移在港各位朋友——致廖承志、潘漢年等》該電報全文如下：

    廖、潘、劉並書記處：

    1、太平洋戰爭爆發，香港將成死港。香港接朋友如有可能，請先至澳門轉廣州灣，或先至廣州灣後集中桂林。

    2、請即刻派熊子民往桂林告梅龔彬、胡西民，並轉在柳州左洪濤，以便招待他們。

    3、政治活動人物可留桂林，文化界可先到桂林，新華日報出去的人（如戈寶權、張企程等）可來重慶；戲劇界的朋友可要夏衍組織一旅行劇團專赴西南各地，暫不來重慶。

    4、極少數的朋友也可去馬來西亞，但這些要看香港的交通條件，恐不可能。上海、馬尼拉已不可能。

    5、少數部分能留者盡量留，但必須合秘密條件，寧缺勿濫，必須估計到日軍佔領香港後能存在。上海必為日軍全部佔領，飲冰能否存在，請考慮。

    6、漢年部分，想已有妥當佈置。

    7、港中存款全部提出，一切疏散及幫助朋友的費用，均由你們分別負責開支，並經過你們三人會議決定動用。存款共多少望告。

    8、承志如欲與港英政府見面，並得令保證與他們一同撤退，可留港到最後再走。海南島事應該與他們立即決定，如港政府派軍護送人物及軍火至海南島，則可選一批人走，並進行破壞日機場及倉庫交通線。

    9、孫、廖兩夫人及柳亞子、鄒韜奮、梁漱溟等，望派人幫助她（他）們離港。

    （《周恩來書信選集》：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轉引至鄭偉聰：《柯麟的港澳歲月》P.112）

    指示點名營救的第一人就是孫中山夫人宋慶齡。廖承志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宋慶齡，勸說並組織專人保護她離開住處，在啟德機場被日軍攻佔前幾個小時，趕及乘最後一班飛機飛離香港，直接前往重慶。

    港戰一結束，廖承志立即召集南委副書記張文彬、東江游擊隊政委尹林平、粵南省委書記梁廣、領導香港地下黨與八路軍駐港辦事處及中央駐港代表李少石、香港市委書記楊康華、八路軍駐港辦事處負責人潘漢年、八辦內務總管連貫、南方局駐港負責人劉少文，向他們傳達這份緊急指示，並對裡面的九點進行了研究。

    在一九四二年元旦，廖承志、尹林平、連貫和李健行四人在九龍上海街一幢樓房裡以打麻將為掩護，他們分析各方面的形勢和條件，擺出困難和研究落實指示的解決辦法。深感任務極其艱巨，但決心不惜一切，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