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密的全民核檢對一般市民已造成不少困擾,而對一群有特殊需要人士來講則更為痛苦。
頻密的全民核檢對一般市民已造成不少困擾,而對一群有特殊需要人士來講則更為痛苦。 對不起,我是一名重度自閉症人士。從小到大,我都不明白大人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有何之用。我很反叛,所有我不喜歡的東西我都會拒絕,但我不會說話,所以只能用行動反抗。我不喜歡吃苦的東西,我會將食物推掉;我不喜歡人多嘈吵的地方,我會從人群中逃跑。大人們說我是一個固執鬼,牛脾氣,但對我來說,這是我對這個世界唯一可以行使的權利,這個世界其餘的一切都好像與我無關,或許這就是你們為什麼稱我們是來自星星的孩子的原因吧。 今天,已經是我和爸爸媽媽待在家的第十七天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都不用上學,整天都只是留在房間裡面,玩玩我喜歡的玩具,聽聽我喜歡的音樂,一開始我是很開心的,因為不用出去和陌生人接觸。但漸漸地,我發現原來這是要用我最喜歡的麥當勞“手揸雪糕"作為代價的,當然,我是無法接受這個無理的要求,於是我就用上了平時的絕招,像個孩子那樣發難,拉著爸爸的手出門。但不知為什麼,這個招數不再像平時那樣管用,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如願而償了。我不明白為什麼爸爸媽媽不再像以前那樣帶我出街吃麥當勞,到公園玩了。 我開始討厭我的家人,也討厭這種生活。因為最近我的爸爸媽媽總帶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我害怕穿著白色衣服的哥哥姐姐,因為他們拿著長長的棍子在我的鼻孔裡挖。我平時最不喜歡被人觸摸,也不喜歡被人圍著,但我的爸爸媽媽總是把我壓在椅子上,緊緊的抱著我,不讓我動來動去。這簡直是我的惡夢,但因為大人們說這是每個人都要做的,所以每一次我都只能逆來順受。 但原來真正的惡夢,今個星期先到來。被家人軟禁在家的我,無緣無故變成了黃碼。大人們說這是因為我們那一幢大廈有一個人確診了,所以變成了黃碼。但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卻因此迎來了我最不安的一次挖鼻孔經歷。哥哥姐姐穿得比平時更厚的白色衣服,和平時一樣拿著長長的棍子,在我的鼻孔使勁挖,一開始我感到十分不舒服,我爭脫了,但爸爸使勁將我按著,我害怕了,眼看著越來越多陌生的哥哥姐姐來到我身邊,我更害怕了,媽媽試圖將我的嘴巴合上,好讓他們把棍子塞進我的鼻孔,但那一刻我真的害怕了,情急之下我把媽媽的手咬傷了,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我真的不想這樣,但我又控制不了自已的身體,媽媽你應該知道的,從小到大,我都不喜歡這樣,但為什麼又要這樣對我? 但是媽媽,對不起,今天我讓你受傷了。還有各位哥哥姐姐,對不起,今天我讓你們辛苦了。我的家人,對不起,要你們整天帶著我這個負累,還要受到別人的異樣目光。大家,對不起,我的固執,牛脾氣都好像不能滿足你們所訂下的那些什麼防疫要求。因此,明天起,我會聽爸爸媽媽的話,乖乖繼續留在家中,那裡都不去了。那你們也能答應我,不再帶我去那個讓我提心吊膽的地方嗎?其實,我的心願很簡單,既然你們說我是來自星星的人,那麼可不可以把我帶走,讓我回到屬於我的星球吧。 (作者的話:在疫情期間,本人因家中有一名特殊人士,因此對當局推行的防疫措施深感無助,所以寫下附件的這篇文章,望能通過 貴社的影嚮力,讓社會大眾關注特殊人士在這一時期的無助,喚醒政府對於他們這一弱小群體的關注。) (來論照登,文章僅代表來稿人立場) 這篇文章 對不起,我是一名特殊人士,我不能滿足你們的防疫要求,請將我帶走吧 最早出現於 論盡媒體 ALLABOUTMACAU 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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