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欄上期講到,匈牙利、波蘭和斯洛伐克的民族英雄拜紐夫斯基(Benyowsky)伯爵1769年5月在堪察加(Kamchatka)的行政首府布爾謝列茨克(Bolsheretsk)囚禁期間,聯同囚犯和當地居民一同反抗當地的統治,殺死了市長並脅持了一艘補給船聖彼得和聖保羅號,帶同70名男女和兒童離開了堪察加。在餘下的約4個月時間,他們經過白令島、白令海峽、阿拉斯加和阿留申群島、日本四國島的崎浜、大島島、奄美大島、福爾摩沙島(今台灣)、之後他們航行到了中國大陸的東山島,並沿著海岸南下,經過4個月後他們終於抵達澳門。
根據資料記載,拜紐夫斯基一伙人離開了福爾摩沙島,在航向東山島時遇到了沿海地區的漁民,當時的漁民經常在海上和葡萄牙人的船隻接觸和交易,對外國人並不陌生。拜紐夫斯基可以用簡單的葡語加上身體語言,向漁民了解到所在地點距離澳門不遠,而且澳門有葡萄牙人管制,他於是才決定到澳門,希望把脅持船聖彼得和聖保羅號得來的皮毛賣掉。為免再走歧路,拜紐夫斯基花了一百皮阿斯特(piastres,當時的國際貨幣)請到兩位漁民作為領航員,帶他們來到澳門。
這位被匈牙利、波蘭和斯洛伐克稱為民族英雄,其冒險事蹟被改編成戲劇、歌劇的拜紐夫斯基,他所領導的聖彼得和聖保羅號抵達澳門的對開海面時,並不是英姿煥發的形象,經過了4個月的海上漂泊,船上祇剩下65人,由於缺乏食物,他們每個都皮黃骨瘦,營養不良。
拜紐夫斯基在他的回憶錄中詳細地記錄了當時的情況,他寫道:「黎明時分,我們看到了幾艘漁船。九點鐘,我們看到了海岸,我決定駛入其中一個港口。十點鐘,幾艘漁船在我們附近,漁民們出賣魚;在我們宣布準備就緒後,一些船立即靠在船邊,我們從他們每個人那裡購買了他們全部供應的魚,價格為12 皮阿斯特。兩個中國漁民會說一點葡萄牙語,我們終於說服他們帶我們去澳門。為了這項服務,他們要求一百個皮亞斯特,但同時他們請求許可,我允許他們上岸取衣服,但條件是只有一個人上岸,其他人留在船上。在我們同意後,他們將我們帶到一個錨地,在那裡我們發現了一個18英尋深度的底部,上面有細海藻和泥漿。
9月16日。當導遊回到船上時,他讓我明白他想沿著海岸走,以便在Tanatóa 停靠,並解釋了這樣做的原因,他說:Mandarin hopchin malas,Mandarin tanazzu bon,bon,malto bon;我假裝很明白這一切。於是,我立即拉開風帆,繼續沿著海岸前行。黎明時分,導遊帶我們進入Tanatóa灣,在那裡我們在一座堡壘對面5英尋的水中拋錨,我向它敬禮了三槍,我的敬禮得到了同樣數量的槍聲。導遊立即上岸,直到10點鐘才回來,這時他伴隨著一名說中國話和一名翻譯出現了。說中國話的人問我是誰,我的船是什麼國籍,我從哪裡來,我打算去哪裡?我回答說我是歐洲人和匈牙利貴族,我的船屬於俄國人,但在我把它作為敵人從他們手中奪走之後,現在是我的了,我來自堪察加,我打算返回歐洲,想在澳門停靠。」
拜紐夫斯基伯爵系列之四
拜紐夫斯基所乘武裝船經4個多月到達澳門
拜紐夫斯基(維基圖片)
(本系列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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