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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庄荷遊行保飯碗 禁輸外勞聲響徹賭城

2013-10-27 20:13
本澳有外資博企高層早前在遠洋一個論壇上,將外勞庄荷這個敏感議題再次翻出來談論,消息傳到澳門後引起極大反響。外資博企一句“特區政府應思考莊荷若只由本地居民出任會造成發展瓶頸”,本已觸動了澳人荷官的神經,更甚的是有學者緊隨著輔和建議開“綠燈”引進庄荷,結果一石激起千層浪,將本地博彩從業員的不安情緒推至高點。事後有關外資博企連忙解話,特區政府亦多次重申不會輸入外勞庄荷,但依然無法安撫本地荷官已爆發的不滿情緒,他們在憂慮前景和工作壓抑之下忿然上街遊行,向政府表達“拒外勞,保飯碗”的清晰訴求,同時爭取博彩業員工的權益。工人團體以至立法議亦紛紛表態促請政府立法禁止輸入庄荷,保障本地員工就業。反對輸入庄荷的聲音響徹賭城。

事實上坊間早就有人談論輸入庄荷問題,不少意見更認為可以考慮放寬輸入外地人從事庄荷工作,但同時亦指出當中的利與弊,可能因為僅停留在討論階段,大家認為無傷大雅,故不致引起太大回響。但今次的情況例外,由於最近網上盛傳有博企聘請三百名外勞出任監場主任,正當傳言甚囂塵上,外界都在猜測和求證之際,有博企高層卻高談闊論外勞庄荷。九月底,金沙集團總裁兼營運總裁列文在美國拉斯維加斯投資者論壇上表示,澳門的娛樂場正面對人力資源問題,特區政府應思考莊荷若只由本地居民出任會造成發展瓶頸。外資博企親自點起這個火頭,接著澳門大學博彩研究所所長馮家超指出,除了澳門之外,其它地區並沒有規定最前線的莊荷職位一定要由本地人擔任,這對澳門長遠發展不利。他建議開放百分之三至五的庄荷職位給外勞,認為既不影響本地人就業亦可提升競爭力。不管意見是好是壞,對於本地荷官而言是不能接受。

外資憂慮缺人手,學者建議開錄燈

就在外勞庄荷論暢談過後,互聯網和手機短訊廣泛傳來一則上街遊行的訊息,內容呼籲於十月一日參加某團體的活動,目的是“反對博彩業輸入大學生外勞”,但有關團體從速澄清並無發起任何遊行。消息是真是假似乎已不重要,當日下午一群博業彩員工及其家屬聞風來到祐漢公園聚集,短短時間已有數百人集合起來,人數更愈來愈多,大家議論紛紛,互相求證是否有遊行活動,經得悉原來無任何團體牽頭遊行,但到場人士個個情緒高漲,贊成臨時發起遊行,經協調後,現場有關注博彩業員工權益的團體臨時充當代表,在超過一千四百人自發之下,集體由三角花園出發遊行到政府總部請願,雖是臨時成軍,但眾人目標一致,遊行隊伍即場製作請願標語,沿途高舉,並上下一心高呼“反對庄荷輸入外勞”。有遊行人士更反諷要求“輸入外勞特首”,並批評有學者倡議輸入外勞庄荷,認為背後存在利益輸送。繼上千博彩業員工和家屬上街遊行後,有工人團體更抬棺上街抗議,以棺木來諷刺「官」商勾結,同時擔心一但輸入外勞庄荷,本地人便聞得棺材香。遊行人士沿途拉起“死捍衛澳門工人就業權益,堅決反對龍頭博彩業輸入庄荷和管理層外勞”的橫額表達訴求。遊行團體指出,雖然行政長官崔世安稱任內不會輸入外僱庄荷可信,但換屆後無人能夠保證庄荷“飯碗”不會被外勞搶走。故贊成立法確定相關職位禁止聘用外僱,這樣才能夠保護本地人就業權益。

促立法禁止輸入外勞庄荷

反對輸入外勞庄荷之火越燒越烈,未有因為特區政府再三強調庄荷由本地人出任而熄滅,風波持續,十月十日,賭城出現回歸以來少見的大規模遊行,約五千名庄荷及博彩從業員再次上街請願,遊行人數之充分反映本地博彩業員工對前景的憂慮。遊行人士擔心輸入莊荷缺口一旦打開,會影響至各行各業,當下澳門人及下一代就業權益將無法避免遭受侵害。參與遊行人士的情緒較上次更為高漲,遊行隊伍拉起和橫額和高舉密密麻麻的標語出發前往政府總部遞信,沿途上下一心高呼“反對輸入外勞,保澳門人飯碗”,中途不斷有“落場”庄荷加入遊行大隊,警方則派出大批警員維持秩序。有中年莊荷稱,行政長官崔世安承諾在任內政策不變,但即使再連任五年,之後仍有可能打破外勞庄荷缺口,誰能保證。亦有莊荷稱遊行不僅為自己,也是為了避免下一代就業權益受到侵害。有年青的監場主任擔心飯碗不保稱,雖然行政長官已重申澳門居民任職莊荷政策不變,但仍未能令博彩業前線員工安心,因政府誠信一向有問題。遊行人士除反對輸入莊荷外,亦不滿現時博彩業晉升機會不足、“疊假”及賭場禁煙成效不佳等問題,要求博企改善。發起遊行的團體促請特區政府今年內就禁止輸入外勞庄荷展開立法工作,落實回應博彩業員工的訴求,否則不排除發起罷工行動。

 

 

 

 

 

 

 

 

限制賭檯增長平衡庄荷需求

避免過分膨脹有利持續發展

澳門人力資源究竟有多緊張?外資博企遠洋著特區政府考慮下開放庄荷職位予外勞,否則可能會造成賭業發展瓶頸。輸入外勞一直是澳門社會關注的議題,稍有風吹草動,工人團體和一眾打工仔的神經就會被觸動起來,多年來反對濫輸外勞的聲音無停過,但外勞數字一年比一年多,大型賭場酒店扯走大部份人力資源還不足夠,還不斷輸入外勞,中小企亦因此高呼人資不足,請人困難,要求輸入更多的外勞。各行各業均可見外勞充斥,唯獨博彩業有一定限制,按照政府規定不能聘請外勞出任莊荷及監場主任職務,有關職位一定要澳門人才能做。根據政府統計資料顯示,去年年底澳門博彩業有五萬四千八百三十五名員工,同比增長百分之九點二,占澳門全部勞動人口的超過一成五。當中荷官人數上升百分之六點九至二萬三千八百九十五人,占博彩業總就業人數的約四成三。去年十二月博彩業全職雇員的平均收入,不包括花紅及津貼,為一萬八千零四澳門元,較上年增長百分之七點九,荷官的平均收入為一萬五千九百九十澳門元,增長百分之八點八。招聘要求方面,六成八空缺要求工作經驗、要求初中及高中學歷的分別占六成三及二成三。語言方面,除廣州話,九成二空缺要求普通話,要求懂英語的占八成五。

團體指庄荷人手不缺

庄荷薪酬相對本澳其他職業工資水平為高,從過去到現場依然,學歷要求不高,工資可觀,令不少人選擇投身這個項業。但賭權開放前要成為荷官也要一定的條件,並非現時荷官需求大,基本上想做就可以做。但不得不承認的是,荷官一職養起不少家庭,過去如是,現在更甚,從事荷官的雙職家庭越來越多,居民收入的提升,亦是社會穩定因素之一。荷官可謂澳門人的飯碗,反對輸入庄荷理所當然。政府亦深明這個道理,即使前任和現任特首都表明不會輸入外勞庄荷。惟外資博企有意將這個禁忌打破,社會隨之議論紛紛,博彩業員工團體和組織反響尤其大,並指出現時還有很多人欲加入賭場工作,報讀庄荷課程人數有增無減,人手?對不缺。況且莊荷工作要求學歷不高,大部分低學歷的中年人經過適當的培訓後,亦能勝任莊荷,因此壯庄荷的人手供應較為穩定。現時多見的情況反而是賭?“曬蓆”,荷官不足只是無稽之談。不過由於營運策略的改變,現時不少賭場喜愛聘請年輕人出任莊荷官,希望以青春面孔吸引更多賭客入場耍樂,故出現莊荷供不應求的假像。

熾熱賭城曾遇寒冬

對於有學者認為需要開放來提升競爭力,這點各有各睇法,有意見指出,開放庄荷後不見得競爭力會有多大的提升,重要的是進入賭場仍然是國內旅客為主,若果這一客源出現任何變化,賭收都能會隨之而上落,要是賭收下滑影響經營,根本談不上招聘更多的人手。至於服務好與壞則關乎企業的管理和對員工的培訓,能力切實做好,自然有助提升競爭力。因此輸入庄荷唯一可取之處便是外勞價廉。事實上,其他博企對輸入庄荷亦持觀望態度,新賭場建成後庄荷人手緊張與否還是未知數。相反已超越美國拉斯維加斯的賭城濠江,曾經歷過博彩業裁員潮。由十年前賭權開放,博企高薪挖角,到數年前金融海嘯,全球經濟下挫,澳門亦不能獨善其身,博企在大環境影響之下,紛紛推遲擴張計劃,暫停興建中的項目,裁減逾萬名建築工人,轟動全城乃至鄰近地區,對於當時處於風生水起的博彩業而言,如同被潑了一盤冷水,而內地收自由行政策,令澳門博彩業雪上加霜,在兩者的夾擊下,賭收一度下滑,博企除了裁減公司要員之外,各式各樣的減薪方案乍現。澳門熾熱的博彩業迎來了寒冬,讓人不得不從新審視這個龍頭產業的未來發展。

未來十年控制賭?年增長百分之三

另一方面,澳門博彩業規模在過去十年間已急速擴展,賭?由三百多張激增至五千多張,總收益由一百五十億激增至超過三千億,賭稅成為本澳經濟主要來源,這塊餅究竟要做到多大,似乎大家都無底線。但在博業彩一支獨大形勢下,產業單一的問題越來越明顯,稍有風吹草動,這種經濟結構難以抵禦外力,即使對旅遊業本身發展而言亦會受到一定的局限。權衡利弊,三年前政府決定限制賭?數目,直至二零一三年維持在五千五百張以內,往後十年平均年增長控制在百分之三水平,同時推動博企開發更多非博彩元素。「限?令」今年解凍,經濟財政司司長譚伯源早前透露,今年內政府有加批賭?數量的可能,而對象主要是剛開業、投資規模大和具一定非博彩元素的項目,博監部門會因應博企的申請,就項目中非博彩元素投資規模與已批給賭?數目的比例作審慎考慮。他又指基於各間博企在路?城的新項目至二零一五、二零一六年才逐步落成,預期未來兩年賭?的增幅非常有限。在控制賭?政策落實執行下,可見未來賭?數目將不會出現大幅的增長,相對荷官需求亦不致於太過緊張,從而要輸入外勞來解決人手不足問題,同時能起到抑制博彩業過分膨脹的作用。相反增加更多非博彩旅遊元素,配合城市生態環境,分析本澳承載力和局限性,方能讓博彩業持續穩步發展。

 

 

 

 

提升本地人向上流動

過於保護易固步自封

庄荷大遊行帶出立法禁止輸入荷官的問題來,除博彩業員工的自我保護意識外,團體以至有立法議員均認同有立法的必要性,促請政府在禁止外勞荷官立法工作上表態。雖然行政長官崔世安一再重申,在其任內庄荷一定有本澳人出任,他亦收到員工的訴求,崔世安指,建立制度或採用法律法規形式限制庄荷職業,需要時間研究。但對任內不會改變的講法,始終未能消除博彩業員工的疑慮,擔心政府換屆後「飯碗」不保。經濟財政司司長譚伯源早前則強調,政府與工友是夥伴關係,大家的共同目標是要穩定本地庄荷就業,作為穩定整個就業市場的重要部署。他指出,現時法律已明文規定除政府批准外,所有企業均不能輸入外僱,且政策具有延續性,這與行政長官任期無關。未知此話能否安撫到一群庄荷的不安情緒。

意見認為要保障本地人就業,必須立法禁止輸入庄荷和監場主任。譚伯源指出,如何用一個法定制度規劃政府制定一個經濟或者社會方面的政策,中間有巧妙之處,需要從法律層面包括邏輯和技術去考慮。譚伯源強調,穩定莊荷就業,是穩定整個就業市場的重要部署,政府與工友在這個問題上目標一致。譚伯源又稱,政府聽到有意見希望在本屆政府任期內立法規定外地人不能任職莊荷,這點政府會掌握好時間。不過也有意見認為提升本地人出任更高的職位,較保護庄荷本地化來得更重要。崔世安表示,特區政府最關心的不僅是保障澳門人繼續從事莊荷,更關心如何在明年施政中加強讓本地從業員有機會得到博彩機構支持,能夠有決心接受培訓和再培訓,通過回歸教育完成非高等教育,而完成非高等教育的則透過設置的課程,接受專業培訓,在未來提升進入管理層的機會。譚伯源透稱,對於有何措施提升本地人向上流動的機會,將會是明年施政重點。

庄荷身心健康同樣重要

談到庄荷問題,同樣值得關注的是,在澳門博彩業迅速發展下,年青一代紛紛投身這個項業,其中庄荷是普遍的選擇,主要原因是入職要求不高,薪酬水平不低。由於需要輪班工作,日夜顛倒,每日見盡形形式式的賭客和金錢上落,不少人在這個賭場大染缸工作中迷失了方向,身心健康不知不覺被蠶食,加上工作壓力大,尤其把持不定的年青庄荷,以賭博、吸毒等方式來麻醉自己,因嗜賭成性,導致債臺高築,走上不歸路,過去在報章亦見到不少例子。年初有團體調查發現,受訪近五百名從業員中有兩成六,整體自殺傾向在二點五分以上(四分為最高分);百分之三點七達三分以上,屬高危一群,需要重視。這次研究樣本占全體博彩雇員的百分之一點一三,共發出六百份問卷,最終收回有效問卷四百九十一份,有效率達九成六。研究顯示,博彩從業員的身心健康水準偏低,過去研究亦發現部分從業員有賭博習慣,甚至以此紓壓。建議政府加快設立博彩從業員隔離制度,以更開放態度,配合博企開展中央登記,形成從業員資料庫,有目的地禁止從業員工餘進入賭場、角子機中心等賭博娛樂場所,減少從業員因賭博欠債而走上不歸路的風險,做到真正隔離。

分析指博彩從業員壓力之源,與博企管理模式與制度等很有關係。調查團體希望透過此研究,供政府、博彩營運商、社服機構及博彩從業員參考。尤讓博彩營運商更好制訂政策、執行管理、提供支持,改善博彩從業員身心素質。如此一來,本地人更不該固步自封,被束綁在庄荷行業之內,應調整心態,增加自身的競爭力,在政府提升本地人向上流動動政策下,放遠視野,迎接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