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日本利好與危機

    剛過去的一三年，對所有日本人來說都是極不平凡的一年。在經過逾二十年的迷途，以及“311福島大地震”，甚至“千年安全”的核電危機後，日本民心跌至谷底之時，自民黨捲土重來，安倍重掌政權，推出巨大量化寬鬆誘導日圓大幅眨值超過兩成。在所謂安倍三支箭的強力運作下，經濟在去年第一季大幅反彈4.5%，之後升勢雖回落，但全年GDP增長仍有約2.7-2.8%，已是過去廿年來年均增長3倍以上的好年份。

    資本市場表現亮眼

    雖然去年全年經常性收入赤字創新高為11.5兆億日圓，同年日本出口增長為9.4%，其中運輸機器總體增25.6%，對美國增14.8%，對中國增13%，佔日本出口總體增長的1.3%。豐田汽車增長40.7%，日產和本田汽車對中國輸出增長達兩倍。

    在中日關係嚴重緊張的一三年，日本產品對中國出口竟有如此驚人的恢復力增長，再次印證日本經濟增長離不開中國市場，以及中國政府對市場經濟的開放、自信和寬容的大國風範。

    要說到安倍三支箭的最亮眼成績，莫如日本過去一年資本市場的表現。房地產平均價格首次錄得近廿年來首次大幅均價上升逾10%以上；日經平均更是升57%，創六年新高，以16,291點完美謝幕，是七二年以來表現最好的一年。

    相反日圓卻連續九周下跌，是七四年以來最長的下跌周期。在一三年日圓兌歐元跌26%，兌美元跌21%，兌人民幣跌25%。安倍政府的貨幣寬鬆及大幅日圓貶值，確實推動日企出口和企業盈利上升，刺激經濟快速復甦。資產和股市上升亦產生強大消費需求，核心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在去年十月擺脫困擾多年的通縮，在十一月為0.6%；十二月為0.7%；今年一月更達1.3%，為安倍政府兩年內達到2%的通脹目標打下較好基礎。

    今年經濟更上層樓

    日本國民亦在去年找回久違的自信和目標，雖然安倍的目標有些偏離方向，例如建立強大日本並不需要挑釁中國，以及挑戰戰後秩序到供奉甲級戰犯的靖國神社參拜等。但安倍的經濟政策仍算成功，近期日本民調及日本經濟新聞企業家給安倍的分數都在7成以上。

    展望一四年日本內部局勢，政治上更趨保守，右翼思潮還會不斷擴大，國際社會影響力亦因而更孤立和萎縮。但日本經濟卻會在今年迎來久違的更上一層樓的機遇。

    首先外在經濟環境回穩特別是美、歐、中三大火車頭在今年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長，年初IMF（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上調今年全球增長為3.2%。可見IMF預測全球經濟應比去年更好，資金回流美、歐、日等成熟國家經濟體的趨勢，將比去年更加龐大和明顯，加上日圓去年大幅貶值的實質效果將在今年不斷顯現，日本出口在今年肯定會進一步拉動日本經濟，起到強心針作用。

    消費一直是拉動經濟的最重要因素，而拉動消費的二大因素，現在已開始起作用。首先是增長勞工收入，日本勞工經過連續十七個月工資收入下跌後，去年十二月開始回升，至本年初已接近2%。由於日資上市大企業負債比率創歷史新低，且日圓下滑亦大幅推高豐田、本田等企業盈利，為進一步增加勞工收入創造良好條件。

    財富效應拉動消費

    其次是財富效應所拉動的消費，去年房地產和股市大漲，強力拉動日本消費者信心，由一二年底的40%升至現在的45%。今年一月安倍政府為進一步推高財富效應拉動消費市場，推出“小額投資非課稅制度”，就是上限為100萬日圓的股票投資戶口，盈利免稅。這無疑又極大地推動日本股票市場活動。政策推出短短兩周，已有超過500萬人到各證券行開定戶口。

    另外，安倍政府預備立法將十年不流動銀行戶口資金收歸國有，用作福利及教育之用，此舉將剌激日本財富效應。據日本經濟產業省去年三月數據，日本國民擁有1,547萬億日圓個人金融資產。日本資產經過廿餘年的去摃桿化後，已在去年重新步入新一輪上升周期。

    至於今年四月開始實施的新消費稅由5%調升至8%，其實早在去年第四季隨着日圓貶值效果及新增5萬億日圓刺激方案而消化。最大機率是第二季GDP成長會有較明顯回落，但隨着財富效果不斷增強，以及弱日圓支持出口上升，消費回升推動經濟增長只是時間問題。

    另外，市場擔憂日本國債越過1,008萬億日圓（現GDP的2倍），其實亦是市場誤解。日本政府統計國民金融資產在去年仍有1,547萬億日圓，理論上至少還有能力再發行多540萬億日圓。所以日本國債雖大，但仍在可控之中。

    日擬借美挑釁中國

    今年日本最大危機反而來自右翼政客，他們焦慮中國的快速崛起。一○年中國首次超越日本成為第二大經濟體，一三年中國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第一貿易國，今年中國GDP穩超10萬億美元，肯定是日本的2倍。日本政客想借美國重返亞洲挑釁中國，達到其否定戰後秩序和戰勝國果實的野心，無疑是緣木求魚，不可能得逞。

    今年是中日甲午戰爭兩個甲子年，一百二十年前的中國和今天和諧強大的新中國有天壤之別，日本亦不是百年前的軍國主義日本。戰後七十年和平憲法為日本帶來和平安定發展的巨大利益，個別政客以一黨甚至自私自利走回軍國主義的死路，相信一億二千萬飽受戰爭之苦，享受過七十年和平發展巨大紅利的日本國民絕對不會答應。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中日一千七百餘年的交流史，在在說明合則兩利、鬥則俱傷。本研究小組認為，中日關係短期雖有危機，長遠肯定是機遇。三至五年後，中國強大到足以令日本折服時，日本文化崇尚強者，中日危機自然迎刃而解。

    鍾立雄暨經濟研究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