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遭遇法國近代史上最嚴重的恐怖襲擊,尤其在巴塔克蘭劇院的大屠殺,更是人類文明史上最慘痛的一夜,如果今年1月發生的《查里周刊》遇襲事件,是有針對性的報復行動,人們憤怒的是對言論自由的抹殺,那麼這次無差別的屠殺行為,則是對人性的抹滅,法國人則終於明白,平凡的生活隨時可能蒙上死亡的陰影。
自今年1月《查理周刊》遇襲事件以來,法國幾乎每月都會阻止一宗恐怖襲擊事件,為何恐怖主義頻繁的挑上法國,除了鬆散的槍械彈藥管制外,巴黎郊區的貧民區及巴黎以外的城市,已經漸漸成為培養極端勢力的溫床,這些地區普遍失業率高,對政府及世界的現狀不滿,而法國的貧富差距讓這些不滿漸漸轉為憤怒,城市的邊緣人向極端思想靠攏,也像武裝暴力靠攏,這個現代國家的危機故事很平凡,可是卻真實在上演,「伊斯蘭國」將巴黎稱作「仇恨和墮落之都」,就是這個意思。
除了貧富之外, 還有明顯的文化因素,此次襲擊選擇的場所都是年輕人夜生活常去的聚會地點,被伊斯蘭極端分子視為墮落與罪惡的深淵,「伊斯蘭國」的攻擊範圍擴大,對象階層不固定,當這些恐怖分子每天生活在西方國家的炮火陰影下時,他們希望那些吃香喝辣的西方人也能嚐嚐恐懼的滋味,他們產生的恐懼陰影,也確實能夠根深柢固烙印在人們的腦海裡。
恐懼的轉移,從宗教的仇恨到了東西方的仇恨、貧富階級的仇恨,最後再遍及到所有人身上,這就是恐怖主義最危險的事。就法國而言,這次襲擊帶給巴黎人的痛苦,很有可能會加深「伊斯蘭恐懼症」的效果。當「伊斯蘭國」將一個宗教的教義演繹為只剩下仇恨時,原本的宗教精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偏見與懷疑,這就是恐怖主義的核心,不僅殺害他人,同時製造政治效應,而生活在恐怖主義下的人民,很容易產生兩極化的影響,而極端分子則從中獲得好處。
巴黎恐怖襲擊造成的效應即是如此,無論是歐洲、美洲還是亞洲,全球各地的人們都感覺到憤怒,但卻很少有人仔細聆聽政治人物話語中對極端宗教與宗教的區分,而大聲呼籲不要妖魔化所有穆斯林的聲音則很容易被掩蓋,甚至被曲解。法國政府最大的危機,可能不是國防安全,而是如何與當地穆斯林的溝通,伊斯蘭學者拉馬丹在巴黎遇襲後受訪時表示,「如果我犯了錯,應該歸罪於我,而不是我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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