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美西紅伶的“舊情”

    日前，“美西紅伶會知音”折子粵劇專場在廣州上演，由原廣東粵劇院著名花旦林小群、文武生白超鴻伉儷及曲藝名家譚念帖、胡美媚、蘇潔薇、莫艷薇等聯手主演。這些美西（美國西部）老倌引起大批廣州粵劇、曲藝觀衆濃烈的懷舊情懷。作為同行與觀衆，筆者的這份懷舊之情更是雙倍的——因為大珠姐（林小群）、熙哥（白超鴻）與譚念帖等，都與我有過難忘的藝術關係。

    廿多年前，白氏夫妻在出國定居之前所演的最後一齣新編長劇《三闖留春院》，係著名編劇家陳自强與我用一個月時間聯手炮製的。我擅曲不擅戲，陳即將唱情戲較重的下半場交我執筆，此中包括花旦及生旦對唱的兩首主題曲，其中更有白超鴻男扮女裝混入深宮探視已成皇妃的戀人的一段戲。此劇的成績只屬“中中哋”，但大珠姐、熙哥知道這是我的長劇“處女作”時均鼓勵有加，使我汗顏。

    之後，丁凡也主演過此劇，其電影版還收入“廣東粵劇大觀”中。當然，學人寫戲，這只是我的“業餘玩票”，我的正業係撰寫粵曲。我在這方面真正意義的“處女作”，卻也是由林小群一手玉成的。

    一九六四年係我入行的第二年，寫了“羊城新八景”粵曲中的《東湖春曉》。初由一年輕的子喉唱者唱出，影響不算很大。在唱片公司落重本灌錄成大碟時，邀其時演《柳毅傳書》而紅透半邊天的林小群主唱；經她精心處理，充分發揮了她具有柔婉磁性、雍容華麗的子喉唱功，令這首本來平平的“宣傳曲”立即具有新的光彩，迅速流播，以迄於今。這是我在入行一年後能基本“企穩”的“本錢”。近廿多年間，林每次由美返穗，我都不厭其煩地向她表達這種懷舊感激之情。

    譚念帖係我的老同事，她被招入廣東音樂曲藝團時，我更為考官之一。當時只有十四、五歲的她，明眸皓齒、臉容姣好，天賦一副“女中音”的平喉。何麗芳等前輩專教她學星腔，與梁玉嶸“叮噹馬頭”。師輩説，如果她一以貫之地學下去，其成就可能不讓梁專美。但學藝第三年，張月兒門人關楚梅教她專學鬼馬喉，唱《通台老倌》唱到知名度迅速竄開，一直紅到她移居美西三藩市。當年我為她寫過《桃李賦》一曲，而今此姝確已桃李滿門，成了當地獨門的鬼馬歌后了。

    童　　　　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