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火柴、神香曾經是澳門上世紀中期傳統手工業,爆竹及火柴這兩種傳統手工製造業目前已在澳門消聲匿跡,唯獨仍有數間細規模神香工場在澳門,屬夕陽行業。神香製造業在本澳有風光時代,上世紀五十至七十年代中,澳門的神香業更一度取代了內地同行,於關前街仍然有經營神香店的第二代香莊繼承人譚健康,從事神香製作已超過半世紀,見證這一個傳統手工行業在本澳的興衰。他也慨嘆說﹕「時代轉變,沒有辦法,這行業已經式微。」
自幼隨父母入行
由小學時期開始,譚健康便已經幫從事神香製造的父母,在家裡及工場造神香。現年他六十四歲,從事這一行已超過半個世紀。問他為入行經過及為何入行,他說當年的原因是「生活迫人」。父母都是神香製造業工人,先在神香製造的工廠打工,其後自己的家庭式工場,又曾經在現時新口岸開設過神香工場,一九七八年,租下了關前街的現址售賣神香和作工場,一直到譚健康這一代,兩代都從事神香製造。
見證行業由盛至衰
譚健康說,小學時期已幫忙父母做神香,家中兄弟對繼承父母這門手藝興趣都不大,目前僅由他繼續在父母當年租賃下來的老店經營。他說,父母租下這間鋪時(一九七八年),正是神香業的高峰時期,當年內地由於文化大革命的關係,禁止迷信崇拜偶像,神香業都搬到港澳,除了內需市場,產品更一度銷往東南亞和外國有華人居住的地方。內地文革結束,改革開放後,本澳製造業北移,自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本地神香製造業工場陸逐搬往內地,九十年代開始,行業走向下坡。他續指,過往內地通關時間較長,本地內需市場蓬勃,逐漸隨著通關便利,市民北上購物,內需市場銳減,生意更難做,行業更難生存。
譚健康於上世紀九十年代初,與合伙人在廣東新會開設了神香廠房,一直有在澳門香莊這邊以人手造神香,不過,目前澳門這間鋪面百多呎的香莊,只是進行製成品的銷售,沒有再現場製作了。譚健康說,大約十年前開始,已經沒有在鋪內製香,都是將內地廠房做好的成品進行檢查,包裝等,鋪內以銷售為主。目前,一個月約售出一千札神香,都是附近的街坊購買,做街坊生意。
沒年青人願意入行
本澳經濟及產業自近幾十年經歷過數次轉變,傳統手工製造業,至成衣、玩具製造、電子業、人造花和加工業等,至目前博彩服務業,畢生從事這行業,有否考慮過轉行其他行業?健康很堅定的回答﹕「沒有。」由幼童開始接觸這個行業至今,半世紀有多都是一直從事神香製造業。原來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左右,譚健康曾於大三巴附近有店鋪售賣神香,其後由於旅遊業發展,店內除出售神香,還出售旅遊產品,大約三年前,沒有再經營此店鋪了,僅剩這間老店一直經營。
相比火柴、爆竹,神香業可謂碩果僅存的唯一一個行業,但都已經進入風燭殘年,踏入夕陽行業。即使國內的廠房,他也指,由於行業屬厭惡性行業,工作較辛苦,內地工種選擇多,也沒有年青人願意入行,只有年紀較大的工人願意做。他慨嘆說﹕「時代轉變,沒有辦法,這行業已經式微。」會否想下一代繼承這們手藝?他說,下一代都有自己的選擇,部份已投身社會,部份仍在求學階段,沒有說對這行業有興趣,譚健康也不希望下一代接受這行業,畢竟這行業辛苦,污糟。
以這為畢業職業,他郤對這份工作看得很淡。他給自己很高的評價,他自問是一名十分勤力的從業員,一日工作十多小時,年中無休,人手造一支神香,僅需幾秒完成,形容自己一年工作四百日。現在打理老店,視為一種精神寄託。
被問到會否希望政府對傳統行業加以扶持,他看得很淡,也很豁達,認為沒有辦法由政府去保育一個行業,相信市場會才是主宰行業發展、興衰的主要因素。他藉此將這套市場定律套用到年青人身上,認為年青人對行業未有了解就毅然創業,政府即使將資金扶持,仍難令其所創下的事業,例如文創活下來,一切還是由市場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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