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與愛交纏的蝙蝠俠

    ——續談《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

    《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雖是漫畫英雄片，離不開打打殺殺，但不乏人性描寫。超人展現英雄無奈的痛苦，蝙蝠俠則表現憤怒人性，是一個由死亡至憤怒，再從親情發揮正義的人物。

    本片不是延續基斯杜化諾倫的“蝙蝠俠”三部曲，而是採取與超人傳奇平衡時空的蝙蝠俠故事。賓艾佛力飾演的中年蝙蝠俠，形態適合，身材健碩中帶點胖，頭髮帶白並富滄桑味，符合片中受死亡纏擾的人物。

    蝙蝠俠以第一人稱說故事，從兒時目睹父母被殺開始，簡潔地交代其過去。眼見超人與壞人大打出手而造成百姓傷亡慘重，他認定超人是破壞者，並非真正的正義，於是重新披上戰衣，與超人決一死戰。編劇對蝙蝠俠的描寫不及超人豐富，筆觸有限，但仍能看到他飽受死亡的煎熬，父母早年被人殺害，拍檔羅賓也被小丑殺死，深感正義早已消逝。

    一生與死亡扯上關係的蝙蝠俠，再披上俠衣後，已經被憤怒掩蓋了眼睛。為殺超人不擇手段，甚至在追截載有氪星物質的貨車過程中，殺人毫不留情，還不受超人好言相勸，活現出一個喪失理智、怒氣衝衝的惡煞形象，完全是“反英雄”。

    影片採取暗黑風格，然而蝙蝠俠出現的地方，更黑更暗，甚至比超人更為陰森，因而襯托出其內心的黑暗面，道出殺死了殺人犯，是否真正的正義？這與超人為保人類而導致生靈塗炭的主題相結合，更能突出正義真諦的探求。

    超人與蝙蝠俠皆是孤兒，皆是為正義而戰，因此兩人的對立產生了強勁戲劇性，也就是一體兩面。高潮打鬥中，兩人發現母親同為一個名字，從而化解了兩人的仇恨，並肩作戰對付末日獸；這一編排相當精彩，以情化仇，間接反映兩人對家庭的深厚親情。片末，超人死了，蝙蝠俠被激起全新的正義感，準備夥同正義聯盟打救世人，以延續超人精神。因此，從死亡、憤怒、親情到正義，見證了蝙蝠俠的人性變化，也就是從仇恨深淵到正義曙光的轉變，相當人性化。

    蝙蝠俠在片中看似配角，實際結合了超人的性格，表現了仇與愛的交纏，提出正義的真諦。兩人中，一個為神，一個為人；一個飛天遁地，一個毫無異能；一個受人類質疑，一個為仇而戰；一個貼身緊衣，一個厚重盔甲；因此兩人交織出強烈的對比，蝙蝠俠對超人，也就是仇恨與光明的對戰，足見編排的強勁心思。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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