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嶸的“丹書鐵券”
在省市衆多的小明星腔傳人中,梁玉嶸被認為是最能傳小明星之業者。行家咸稱,梁係星腔的第四代傳人,但對於開山宗師的小明星,梁“連影都未見過”,但心有靈犀,她的星腔是最為傳神的。這一點,連小明星的長期合作者王心帆也予首肯,多次表示:“此姝他年定非池中物!”
梁玉嶸係一九八八年正式登台唱曲的,以善唱《風流夢》、《多情燕子歸》、《秋墳》等星腔名曲迅速上位,名重一時,耄耋之年的“曲王”王心帆也風聞梁其人其藝,通過廣播、唱片等途徑,不時聽到當時只有十八歲的梁玉嶸唱的“星曲”。梁玉嶸也久仰王的大名,在朋友的幫助下,這一老一少終於在香港見面了,交談甚歡。末了,梁玉嶸“膽粗粗”地向王求曲。事後她曾坦承當時已帶備“面懵膏”,因為她知道,小明星仍健在時,王寫的曲只交她一人唱;她故去後,王決絕地宣告封筆,除了偶爾寫一小段南音、木魚或塡些小曲外,幾十年間,眞的沒有寫過一首完整的粵曲,他能為初次謀面、聲名不彰的新人撰寫“私伙曲”麼?但,王心帆卻一口答應了。
梁回穗後不幾日,王心帆的新曲《西廂記》便交到她手上,能夠得到由王五十年來首次破戒的新作,其珍貴程度可知。有人説,這一曲有如金書鐵劵,曲王特此確認她“星腔正宗傳人”的超然地位,又或是一道靈驗的護身符,保佑她一路順風!
一九九二年秋,省港紀念小明星逝世十周年,梁玉嶸曾唱此曲,贏得包括王心帆在內的行內外人士讚賞。次年她在港澳再唱,但王心帆已經作古數月了……迄今,梁玉嶸每有重大的曲騷,即多會獻唱《西廂記》,寄託對小明星、王心帆的思念之情。
輟筆撰曲五十年,《西廂記》依然貫串着王心帆的固有風格——“一板正經”,只用梆簧板腔,不用小曲、牌子塡詞。但由一開始,此老即用了“失驚無神”的一筆,在詩白“隔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後,加了一句“情詩讀罷,我的相思有藥醫了。”並用這種氣氛統馭全曲,凸顯張生的“喜極忘形”!與素常的粵劇、粵曲的“西廂待月”相比,頗見新意。
童 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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