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現舊港片的混搭美學
——談《擺渡人》
若果說《擺渡人》是爛片,倒不如說是向昔日港片致敬之作,以同一空間發展多段故事的模式,展現了港片的混搭美學,有不按常規的一面,也有深刻之情。
王家衛與劉鎮偉是香港影壇的奇異拍檔,兩人南轅北轍,一人正經,一人瘋癲,卻能合作出《東成西就》、《天下無雙》等半正半笑的作品。《擺渡人》沒有劉鎮偉,是王家衛監製及編劇、張嘉佳合編與導演自己的短篇小說作品,實際延續劉鎮偉“傻得深情”的風格。
梁朝偉在片中飾演擺渡酒吧的老闆,專門協助失戀人度過傷心時光,期間夾雜着老友金城武與整餅女張榕容、Angelababy與歌手陳奕迅的失落愛情,他自己亦經歷過傷心之情。全片以一段一段的愛情接力出現,結合鬥酒、鬥車、毆鬥、自虐、回憶、失憶、學藝、絕症等細節,並混雜漫畫風、動作戲、黑幫片、演唱會等形式,建構出癲狂的cult片味道。這種味道,不就是與劉鎮偉舊作《超時空要愛》、《東成西就》相似嗎?
片中技術環節多是香港舊影人負責,金黃色調、明快節奏、懷舊金曲,交織出爽朗繽紛的格調,尤其是負責剪接的胡大為,剪出了過山車般的節奏,鏡頭穿越不同時間與愛情,透過梁朝偉的眼睛看世情,見盡天下間的淚水與傷心,頗有特色。
時間,一直是王家衛影片的母題。《擺渡人》講的也是時間,時間能夠見證愛情的恆久,梁朝偉對杜鵑、Angelababy對陳奕迅、金城武對張榕容的愛情,十年後也未被動搖,只是將眼淚放在心裡;歌曲《十年》就是貼題之歌。片中梁朝偉擺渡肥新娘的一段戲,用飢餓方法洗去思念之痛,更能襯托出幾位主角的深刻之情。
《擺渡人》表面嘻嘻哈哈,好玩有趣,內裡描寫失落愛情,有苦自己知。多年沒演笑片的梁朝偉,仍具喜劇感,難得的是金城武也傻戇有趣,相當卡通化,整體雖是合拍片,卻不乏港味,單是語言的運用,就是奔放破格的表現。
lhaio@yahoo.com.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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