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兆輝獨挺區均祥
前不久,“粵港澳南音名家匯”在廣州舉行。期間,有人問香港粵劇名伶阮兆輝,在這個大騷中,“你最欣賞哪一位唱的南音?”他毫不猶疑答道:“澳門嘅區均祥先生!好多香港、海外朋友知道我常唱南音局,都說要跟我學。我說,當今之世,要學唱南音,應當去澳門搵區Sir,區氏的南音唱法,我認為是最正宗的……我旣當面向他請教,更暗中偷師……”我在這裡不止一次地提及,花名“光管輝”的他,被許多人認為是自大認叻的人,其實不然。一方面,他有眞材實料,有認叻的大把本錢;但他又決不是一味對人炫耀的“阿叻”。上引的這段推許澳門一位民間藝人的話,說得絕無虛飾、實鼓實鑿,堪為一例(他通過區當晩演的曲目《雙星恨》,詳加評析,句句到肉,從略)。
我第一次認識輝哥係文革結束不久的八十年代初,他隨香港鑪峰樂社到穗演出,即在後台四處問“蝦哥有冇嚟?”那時的羅家寶從“牛棚”出來不久,在公眾場合總是極低調的,力避張揚。輝哥找到他時,卻大聲呼道“我係阮兆輝,你好!”然後鞠躬如也,斂首低眉地對羅氏問長問短,表現出一種發自內心的對心儀者的敬慕(其實他的年資不會比羅低多少)。
之後的數十年間,我是多次目睹他對有成就的同行類似的禮敬場面。我認定:這位香港名伶絕不類周身光燦燦的“光管”……
著名粵劇編劇家陳冠卿講過這樣一個故事:九十年代初他聽阮兆輝當時新灌錄的一曲南音,聽出這位當時已成了大名的“世侄”輩唱錯了多處(包括讀錯字音),他即特地打電話——告知阮兆輝。卿叔向來耿直、敢言,不怕開罪別人。但當時省港同行間的關係甚是“微妙”,有人擔心他直言惹是非……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阮兆輝聽到卿叔來電後,立即核對,發現確是自己錯謬,迅即專程赴穗,踵門拜候卿叔致謝,說:“唱片已出街無計挽回了,但以後我就不再上台唱此曲了……”這使卿叔大為讚歎。
童 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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