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消釋 難以忘懷
——欣賞張悅如獨奏《喬家大院——愛情》所想
未曾預料,澳門中樂團在崗頂劇院鏡廳舉行的“情人節音樂會”,讓我激動再三的,會是張悅如以二胡獨奏的《喬家大院——愛情》。
至今仍未看過○六年就在中國熱播的電視劇《喬家大院》。據說,作曲家趙季平根據其為《喬家大院》所撰的音樂,改編成六個樂章的“民族交響組曲”,第三樂章就是《愛情》。後知後覺的我又聽說,《喬家大院》寫了喬致庸與江雪瑛、陸玉菡兩位女子的愛情。喬與江在先、喬與陸在後。但在喬的一生中,他雖在家變彌裂之後跟陸成婚,卻始終無法情隨事遷,於是就有了愛情之糾結、愛情之擔憂。我想,《愛情》所欲表現的就是這樣的糾結、這樣的擔憂。與《愛情》中的甜蜜美好相較,所謂糾結和擔憂,是更能令人難以消釋、難以忘懷的。
相對而言,用文學作品或電視劇以記錄喬與江與陸的關係的來龍去脈,較為容易;但用總體抽象的音樂以刻劃,則稍嫌困難。不過,我還算能夠在張悅如的獨奏中,捉摸到愛情的苦辣甜酸,把握到主人公的人生宿命。獨奏《愛情》,不能空有技術,空有技術等同於“言之無文,行之不遠”;獨奏《愛情》,更需要有深沉細膩的情感。情感能否準確表述,不是張悅如要有切身體驗;而是張悅如要能設身處地,即能想像、能理解其箇中滋味,這是比技術更重要的。又是聽說,有人看了電視劇《喬家大院》後,提出一個問題:“你說喬致庸最愛的是江雪瑛,抑或陸玉菡?”答案或許是江,或許是陸,或許兩者都愛!這就使得《愛情》一曲,成為撲朔迷離的哲學命題了。
不管怎樣說,《愛情》的旋律本身就美。那天,我曾跟坐在樂隊裡為張悅如伴奏的揚琴演奏家陳曉蓉交流,其謂:“排練《愛情》回家後,曲調縈繞腦際久久不去。”我沒有請教曉蓉,久久不去的到底是哪一部分?而我自己,錢青以笛子前奏,張悅如以二胡緊接重現的,似在月夜淒清、低徊幽怨的曲調,最教人寢食不安。
翡冷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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