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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情哀怨潦倒的葡國詩人

2018-12-21 06:30
在澳門舊一百元鈔票上有一個葡萄牙人的圖像,他就是葡萄牙著名詩人庇山耶,葡萄牙文學象徵主義派代表人物。這位詩人在葡萄牙出生,由於家庭和愛情均失意,並因此而遠離祖國,去到地球另一半的澳門,以為可以逃避現實,他雖然曾任教師和獲任澳門法區局長、物業登記局局長等公職,但是因為染上毒癮而潦倒地生活,直至離世。庇山耶一生都是在哀怨中度過,寫下了三十多首哀怨的詩,出版有詩集《滴漏》。而庇山耶亦愛中國的詩,曾翻譯了多首中國詩,出品了雜文集《中國》,內有記述孫中山先生於1912年5月在澳門與中外人士會面之事,資料珍貴。為紀念他,澳葡政府將爐石塘街命名為庇山耶街,並為一百元鈔票使用他的頭像,另外,在新口岸藝園內亦立有庇山耶全身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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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山耶(Camilo de Almeida de Pessanha,一八六七~一九二六),他出生於葡萄牙的科英布拉。他的父親是一名法官,母親是父親的女傭,庇山耶是名私生子,哀怨不幸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因為母親身份低下,而自己與父親的關係亦不被承認,他從小就沒有父愛,這種缺乏父愛的成長歷程,影響了他的一生,他甚至刻隆了父親的軌跡,亦不愛自己的親生子,甚至連為兒子受洗亦用無名氏來進行,死後亦不留兒子一丁點的遺產。
庇山耶對母親的感情是複雜的,他把妓女出生又成為聖女的抹大拉的瑪麗婭影射自已「奇怪的」母親,在詩中寫到:「母親的靈魂啊,別再回來了」,用由此可見他一方面覺得母親身份低下卑賤,但又覺聖潔,同時又表現了那根深植於自己內心的私生子身份的刺是難以拔除。
在長期扭曲的家庭環境中成長,庇山耶的童年成長並不開心,導致了他憂鬱、敏感、懦弱、自我封閉的性格。十八歲時,他進入父親就讀同一所大學──科英布拉大學,就讀法學院,但對文學有濃厚的興趣,因為興趣不在於法律,他的學習成績並不好,因此延時了一年才畢業。
庇山耶生得矮小、瘦弱,長相並不好看、人又沒勁,又內向,因此沒有女生願意跟他談戀愛。也許由於情場失意,他開始移情於詩歌,作品在當地報刊時有發表,但並未顯露出超眾的才華。這個失意詩人一如很多著名的文學家、畫家、詩人一樣,生前並不出名,直至他死後,他的詩才給人注意,並成為著名詩人。
庇山耶大學畢業之後就到奧比多斯這座美麗的城市從事司法工作,在此他認識了好友阿爾貝托•卡斯楚,並因而結識了阿爾貝托的妹妹安娜。這位女生同樣迷戀文學,後來便成為一位作家。由於大家都對文學有興趣,庇山耶對安娜一見鍾情,以為遇到了紅顏知己,這對庇山耶來說安娜是他初戀的對象,但是嚴格來說這只是他的單戀,因為安娜並不愛他。庇山耶很快向安娜示愛,但遭到了安娜拒絕,這成為他一生都無法癒合的傷口。安娜稍後和所愛的男朋友訂婚,這對庇山耶來講是無比的打擊,就在安娜訂婚的那一天,庇山耶決定離開這個痛苦悲傷的地方,就在1894年,他遠渡重洋到地球另一邊,一個被葡萄牙殖民的東方小漁港──澳門。
庇山耶為安娜而作的《別離之歌》中這樣寫道:
上船遠航的人,註定要離鄉別井的人,
可別將愛情的痛苦一起帶走……
……
我要設法買一把銀質的鎖。
我的這顆心就是那封上的保險箱。
重重設鎖:裡面有一封信……
——是你訂婚前的最後一封信。
庇山耶對安娜的愛可以說是至死不渝,他在澳門生活二十年,並沒有再和葡萄牙藉女生交往,而是與一群身份比較低的中國女人同居,即使這些中國女人有了自己的子女,他亦沒有和這些女人結婚。1914年,庇山耶聽說安娜的丈夫不幸逝世,他於是重新點燃了希望之火,他馬上回到葡萄牙,熱切地與安娜交往,為她朗誦自己的詩歌,但是他只是獲得了安娜的讚賞,但就僅此而已,當庇山耶再次向安娜求愛時,又遭到了安娜無情的拒絕。失意的庇山耶再次返回澳門,從此再也沒有踏上故鄉的土地。 (本系列下期再續)
1920年出版的庇山耶詩集《滴漏》(互聯網圖片)
庇山耶像(互聯網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