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兩制”方針不會變不動搖

    五月廿二日，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王晨向十三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做關於《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關於建立健全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執行機制的決定（草案）》的說明。《決定》授權全國人大常委會就香港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制制訂相關法律，該法律將被列入香港基本法附件三，由香港在當地公佈實施。

    《決定》明確規定，香港應當建立健全維護國家安全的機構和執行機制；中央人民政府維護國家安全的有關機關根據需要在香港設立機構，依法履行維護國家安全相關職責。《決定》指出，全國人大常委會相關法律的任務是，切實防範、制止和懲治發生在香港特別行政區內的任何分裂國家、顛覆國家政權、組織實施恐怖活動等嚴重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以及外國和境外勢力干預香港特別行政區事務的活動。

    民主法制顯著改善

    《決定》在香港內部和國際社會引發了不小的反響。一些人指出，《決定》的實施將導致內地國安法制被移植到香港，香港居民將不會再有原來的權利和自由；將導致“一國一制”的確立和“一國兩制”的終結。一些有影響的政治人物甚至指出，香港已經不再有自治權。

    首先，這種說法不符合當代中國的價值追求和政治走向。一百多年來，中國的仁人志士為了祖國的繁榮和富強，兼容並蓄，虛心借鑒人類政治文明的有益成果，民主、法治和人權已成為中國的基本價值追求，中國的政治生活也日益民主化和法制化，人權保障狀況有顯著改善。

    中國共產黨在創立初期就致力於把中國改造成為真正的民主共和國。文革結束之後，中央總結教訓，痛定思痛，強調必須加強中國的民主和法制，要把民主法制化。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中國接受了人權的價值。九十年代末和二十世紀初，中國修改了憲法，先後把“依法治國”和“尊重與保障人權”確立為憲法原則。二○一七年，首屆“南南人權論壇”之《北京宣言》更是宣告，“人人生而自由，在尊嚴和權利上一律平等。……所有人權不可分割、相互聯繫。”公民和政治權利與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兩者同等重要，相互依存。在過去的四十年，中國在民主、法治和人權方面獲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對擁有兩千多年封建專制傳統、十四億人口的大國來說，民主和法制建設不可能一蹴而就。在民主、法治和人權方面上，中國還有不少有待完善的地方。但毋庸置疑，民主、法治和人權已經是中國的基本價值追求：在這方面，總體的中國和作為特別行政區的香港，是不存在原則或立場上的差異的。一個致力於追求民主、法治和人權的中國，是可以理解和尊重香港社會在民主、法治和人權方面的訴求的。

    對港方針堅定不移

    其次，這種說法不符合中央一直以來對香港的政策和法制原則。中央對香港的基本政策是“一國兩制”。一國是指主權歸中央，香港是中國不可分離的部分。兩制是指中國內地實行社會主義，中央授權香港依照基本法實行高度自治，“港人治港”，保持原有的資本主義制度和生活方式不變，原有的法律基本不變。這是充分照顧到香港的歷史和現實情況、考慮到中國的現實和發展需要的審慎而成熟的決定。鄧小平先生曾多次強調，中央的解決香港問題的立場、方針、政策是“堅定不移的”；不會變，五十年不變，五十年之後也不會變；“我們說法是算數的”，“中國是信守自己的諾言的”。鄧小平先生的立場也是歷屆中央政府的立場。習近平主席最近也重申，“中央貫徹‘一國兩制’的方針堅持兩點，一是堅定不移，不會變、不動搖；二是全面準確，確保‘一國兩制’在香港的實踐不走樣、不變形”。習主席強調，要“始終依照憲法和基本法辦事”。

    立法遵循基本原則

    第三，《決定》本身要求全國人大常委會關於香港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制要針對嚴重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不針對香港居民依照基本法和相關的國際人權公約所享有的權利和自由。《決定》還要求全國人大常委會的立法必須遵循和把握好一些基本原則。第三項原則是“堅持依法治港”；第五項是“切實保障香港居民合法權益”：“任何維護國家安全的工作和執法，都必須嚴格依照法律規定、符合法律職權、遵循法定程序，不得侵犯香港居民、法人和其他組織的合法權益。”

    總之，總體的中國的價值追求，中央對香港一貫的政策和法制原則，《決定》本身所確立的原則，都表明全國人大常委會關於香港的國家安全立法，不應該、也不會影響香港依照基本法享有的高度自治，不應該、也不會影響“一國兩制”。前述的關於“一國兩制”已終結的說法，是缺乏政策和法理根據的，是對《決定》的誤解。

    澳門大學法學院副教授 翟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