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白
最近腦裡一片空白的時候比較多,我並不喜歡這種狀態,但不知道如何處理。我嘗試尋找腦袋空白的原因,可是理智與感情在鬧矛盾,沒有得出結論。
一個人處於滿足的狀態,腦袋也會空白,因為無憂無慮,可以順勢而為。但我並不滿足。我的空白是失去後無法被填充的空洞,就像一朵缺水的玫瑰,逐漸乾枯。諷刺的是,它最後變成了乾花,還完完整整地插在花瓶裡。
自知不擅言詞,所以連無病呻吟的衝動也沒有,只好在夜裡試着與自己對話,繼而把牛角鑽尖,刺傷了自己,刺傷了別人。
由最初想要逃避這空白,到最後學着接受這空白。不再去尋找原因,不再刻意找話說,還肆無忌憚地發呆。
坐在西班牙餐廳的頂層,風微涼,太陽不識趣地照得猛烈。想起幾年前曾去過這餐廳的舊址。美食依然,人依然,只是周遭的風景已截然不同,紅紅綠綠的特色建築,讓我們有置身歐洲的錯覺。幾年前,那天早上還紅着眼,晚上來到了這餐廳,把一切的猜忌一飲而盡;然後,餐廳沒多久就結業。兜兜轉轉幾年,餐廳重開,我們在小巷裡閒逛,走到餐廳的門前,便索性重拾味道。老闆還是老樣子,自在地坐在餐廳一角,着我們到頂層去。
食物的味道漸漸填充了一點空白。種種回憶又再浮現,就像翻開已讀過的故事書,明知道角色的遭遇,但又要他們再經歷一次。
你喝着蘇維翁白葡萄酒,吃着醃漬橄欖。熟悉的畫面是珍貴的。我願不再執意留白,任由過去與現在停留、重疊、平衡。
月 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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