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意志的不朽
——談《心陷棋局》
第七屆澳門德國電影節開幕,今年繼續選映新戲與舊作,還有以演員法蘭茲羅戈斯基及“打破禁忌——東德社會批判電影”兩個專題,選擇多元化;其中的《心陷棋局》是德國去年的作品,佈局精奇,反強權反高壓,道出精神、意志的堅強。
《心陷棋局》改編自文學家褚威格的小說,劇情雙線並軌,一是納粹德軍吞併奧地利前夕,律師主角被監禁,逼他交出客戶資料;另一線是他被釋放後在郵輪上與圍棋高手一較高下。全片一開始的壓迫氣氛甚為濃烈,漆黑街道、強烈背燈、細聲交投,拍出極權統治下的危機四伏,很有黑色電影的氛圍。
主角被監禁在酒店中,每日只吃一碗湯,慢慢被折騰身心,時間觀念消失、人物消瘦、記性消散、自殺未遂,拍出長期被囚禁的變異精神狀態,刻劃入微。當他獲得圍棋書後,開始鑽研圍棋,有了精神食糧,無懼被囚禁,越來越有活力,還自製棋盤,反映了封閉空間下的自得其樂,過程細緻透徹。這部分折射出冷血極權的壓逼,即使禁了身軀,也禁不住精神與自由,道出精神狀態比身體狀態更重要,以不屈意志抵擋黑暗政治,痛快淋漓。
另一線是把棋王鬥棋王的故事作出變奏,兩個棋王,一個曾被囚禁至精神崩潰,另一個疑患溝通障礙症,靠下棋與社會溝通,形成疏離黑暗的社會模樣。再深一層是批判上流社會的紙醉金迷,戰亂下仍然用錢沉醉於棋賽,與外面的血腥屠殺形成鮮明對比。納粹與極權、精神與自由、上流社會與戰亂戰局,當中的微妙關係,以及展現人性的善與惡,皆在本片中勾勒出來。
導演拍攝主角被囚禁生活、郵輪上幻覺、棋術比拼等,火喉得宜,冷靜有力,歸功於攝影與剪接高度配合,幾個鏡頭已經交代主角處境與心理狀態,戲味逐漸溢出,由頭到尾皆有吸引力。主角最後上岸,孤身走我路,更顯寂寞無奈。
lhaio@yahoo.com.hk
小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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