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失控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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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上流落水狗》

瑞典大導演魯賓奧士倫近幾年先後憑《方寸見人心》與《上流落水狗》獲得康城影展金棕櫚大獎，成為世界影壇的寵兒。然而新作《上流落水狗》名不副實，只是重複舊作而加鹽加醋，少了核心，也少了客觀批判，水準其實不高。

《方寸見人心》無疑是傑作，奧士倫冷嘲上流社會的虛偽自大，確有獨特角度。《上流落水狗》是他首齣英語作品，顯見開拓龐大西方市場的野心，可惜玩得過火放縱。影片一開始是兩個青年男女在高級餐廳爭論誰埋單，雙方都不想自己出錢，率先反映自私性格，其實這段戲作用不大，議題到論點皆顯淺簡單。

主戲是兩人登上豪華遊輪，盡見上流社會眾生相。這眾生相只是幾個大富豪的炫耀，不停說說笑笑，盡現空虛內心。重頭戲是郵輪遇上風暴，眾人不停嘔吐，導演亦用大量近鏡捕捉他們狂嘔，連廁水倒湧出來淹蓋大廳的鏡頭也拍得樂此不倦，一切像似災難片，卻是上流社會大失儀態一面。

問題是這些情節能反映甚麼？觀眾看不見上流社會內心的醜陋，甚麼自私、虛偽、自大等通通都沒有刻劃出來。活地夏里遜飾演的船長一直關在房內，懶得接待乘客，晚餐時也吃低級漢堡包，似是與自以為是的乘客作出對比。

後段眾人流落荒島，上流社會與低下階層之間的地位逆轉。南亞裔清潔女工能夠捕魚獵食，手握糧食，結果成為眾人領袖，呼風喚雨。權力或許是本片的主題之一，指出人人追求權力，不分階層。清潔女工更要求小鮮肉晚晚同床，更見權力腐化人心。壓軸尋找了逃生出路，清潔工貪婪權力而萌生殺機，盡現人性醜惡。

從意外中看人性，是奧士倫舊作《愛情中的不可抗力》的主題。諷刺上流社會是延續《方寸見人心》心思，因此本片創意不大，而且玩得失控，荒誕中無法描寫出人性，能得到康城大獎顯然過譽了。

lhaio@yahoo.com.hk

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