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元化呼聲四起  美金融霸權臨崩潰？

    最近“去美元化”和“美元霸權崩潰”成為國際上熱門話題。隨着中俄、沙特、伊朗等國宣佈石油和天然氣交易不再採用美元計價後，“去美元化”浪潮四起，對美元懷疑和不信任的心態引起共鳴，中國、金磚各國、巴西、印度、印尼、馬來西亞……甚至日本，今後國際貿易要以本國貨幣作價交易之聲此起彼伏。

    美債被拋霸權難繼

    烏克蘭危機爆發後，美國對俄羅斯祭出前所未有的最嚴厲制裁措施，在金融上把俄國摒除在美元國際結算體系之外，不准其使用美元，凍結其海外美元資產和債券。這種把美元“武器化”之舉，對俄羅斯的確造成沉重打擊，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美國“惡霸”形象也深植人心，提醒中國等很多國家，今後如果一旦與美國交惡，所持的美元資產可能會被突然凍結，這種擔心甚為合理。

    美國國債券一直被國際金融界視為“無風險”的投資項目，但近期美財政部新發行國債卻出現乏人問津的現象。中、日兩國更率先拋售美國國債，雖然理由不盡相同。如果大家不買美債，美元的霸權就難以為繼，這是很簡單的邏輯。因此“美元霸權”是否即將崩潰？對國際金融市場有何重大影響？巨變是否即將出現？大家都甚為關注。

    荷英曾成經濟中心

    歷史上出現過廣為流通的“國際貨幣”，最初是荷蘭盾。十七世紀是公認的“荷蘭世紀”，這個面積僅有4.1萬平方公里的小國家，擁有全世界最強大的船隊，幾乎壟斷了當時全球的遠洋貿易，成為世界的“海上馬車夫”。世界歷史上第一個股票交易所和期貨市場在阿姆斯特丹誕生，荷蘭的銀行成立於一六○九年，比英國的銀行早一百年。當時的阿姆斯特丹就是今天的美國華爾街，大量資本積累成票據在此交易，大量商品買賣在此套現，股票成為集資和刺激的投機工具，世界經濟信息在這裡匯集，荷蘭盾也理所當然地成為當時國際貿易通用貨幣。至十八世紀初，歐洲許多國家都開始進行直接貿易，荷蘭的世界經濟和商業中心地位開始衰落，被英國和法國逐步趕上。但是經濟學家認為荷蘭衰落的根本原因，在於缺乏廣闊的國土和足夠的人口，難以獲得繼續擴張所需要的資源，而且在工業革命的進程上落後於競爭對手。隨着英國在十八世紀經濟不斷成長，最終取代荷蘭成為新的世界經濟中心。

    英國經過漫長的海上和殖民地爭奪戰，打敗了法國、西班牙、荷蘭等對手，在十八世紀中初步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大英帝國，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日不落國”。儘管十三個北美洲殖民地通過獨立戰爭成為美國，但英國仍擁有全球最龐大的殖民地和海外市場。英國是世界上第一個工業化國家，它率先引領世界走入工業革命的巨潮，在蒸汽機、紡織機等劃時代的發明現世後，科技和生產力大大提高。英國採取與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等對殖民地掠奪的不同政策，基本上把海外殖民地納入為本身經濟體系的一部分，為英國提供廉價的原料，同時也成為英國工業產品的銷售地。一個以大英帝國為核心的世界商業貿易圈逐步形成，英鎊也順理成章成為國際的通用貨幣。

    二戰後美迅速崛起

    二次世界大戰後，歐洲大地一片頹垣敗瓦，各國經濟重挫。英國在戰後欠下天量債務，經濟瀕臨破產邊緣，已無力還債，只能開動印鈔機和發新債應付。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英國早已不是強大的“日不落國”，沒有人再願意持有英鎊和英債，英國金融霸權隨之瓦解。二戰不僅重創新興大國德國和日本，傳統強國英法等亦從此風光不再，而美國的綜合國力得以飆升，戰後的工業總產值更曾驚人地佔世界總量一半以上，成為經濟和軍事第一強國，並建立了以美元為核心的全球金融體系，美元理所當然地成為各國通用的“國際貨幣”。

    美國在二戰後建立的金融霸權，至今已逾七十多年，一直以來備受諸多質疑和不滿，也受過多次嚴重的衝擊。從歷史來看，世界上沒有什麼永恆不變的東西，美元的“國際貨幣”地位也不會是永恆。 下期再談。

    容永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