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尼的愛情故事

    ——介紹歌劇《諾爾瑪》

    當人們説到西方音樂歷史中英年早逝的作曲家，往往最先想到的是莫扎特、舒伯特或是蕭邦，然而，還有一位較少引人注目的天才歌劇作曲家，他便是誕生在西西里的文欽佐·貝利尼（Vincenzo Bellini 一八〇一至一八三五）。

    意大利出了許多歌劇作曲家，和他們相比，貝利尼有更加優良的家庭環境，祖父和父親都是音樂家，他自幼被培養成有極佳的聽力和記憶力，自七歲便開始從祖父學習作曲。由於才華出衆，十八歲時便被保送到意大利著名的那不勒斯音樂學院學習，並於二十一歲時成為該院院長。

    貝利尼並不是有耐心做行政瑣事的人，他也不會如其他同行那樣，兼任教職或為擔當藝術指導而疲於奔命。他風度翩翩溫文爾雅，除了精雕細琢地創造歌劇，便是投身文藝沙龍和上流社會的社交圈。有記載他的愛情故事：貝利尼在那不勒斯音樂學院學習階段，被介紹到大法官弗馬羅利家中，教導才貌雙全的千金小姐瑪德萊娜學唱歌。他自然瘋狂地愛上了這位迷人的學生，並且得到了熱烈的回應。除了害相思病姑娘的父母，人人皆知他倆的韵事。貝利尼的第一部歌劇獲得了成功。於是委託一位貴族到法官家説媒，卻被姑娘的父母一口回絕，而且對貝利尼的魯莽表示震驚。這對戀人起先絕望，之後彼此誓言海枯石爛永不變心。“不出十部歌劇，你的父母就會喜滋滋地把你嫁給我了。”貝利尼對瑪德萊娜説。“可是寫十部歌劇要很長時間呢！”可憐的姑娘嘆息道。“只需幾年呀，我們還年輕，可以等。”貝利尼安慰她。“那好吧，我們海誓山盟，待十部歌劇問世，不論生死都要在一起啊！”姑娘充滿了浪漫的期待。

    貝利尼的第二部歌劇再次獲得了巨大成功。於是他被召去米蘭創作《海盜》，果然又是轟動一時，從此奠定了他在歐洲的聲譽。接着又有數部歌劇問世，其中的《夢遊女》更令他的名聲遍佈文明世界。正如貝利尼所料，沒有等到第十部歌劇，收到姑娘的來信，説是父母已經同意了他倆的婚事。待信到達之時，貝利尼正在為女高音歌唱家帕斯塔（我會另文介紹）創作《諾爾瑪》。他再也沒有回到那不勒斯，對兩人的婚事也不再憧憬。可憐的瑪德萊娜不久心碎而死，她給貝利尼最後的信中提醒他不要忘記“十部歌劇之後無論生死都要結合”的諾言。

    她的絕筆信在貝利尼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記，他被揮之不去的悲傷縈繞着。意大利流傳着這樣的說法，姑娘的鬼魂將變成白鴿永遠纏繞着他，每到夜晩會在他的卧室拍打翅膀。果然，就在他寫完第十部歌劇《清教徒》時，夢見有白鴿飛來停在樂譜上，嘆息了十聲就消失了。

    《清教徒》首演後不久，貝利尼就離開了人世。他只活了三十四歲。

    本屆音樂節將上演貝利尼的歌劇《諾爾瑪》。（一）

    徐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