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東停火難言樂觀

    烏克蘭議會本月十六日通過了一系列法案，包括賦予東部頓涅茨克州與盧甘斯克州暫時的自治權，以及與歐盟締結的《聯繫國協定》。烏克蘭當局試圖左右逢源，準備加強該國的西方傾向，同時鞏固與東南部親俄武裝人員的休戰協定。然而，恐怕這是基輔一廂情願，舉措更多的是象徵意義，不太可能對局勢帶來即時變化。

    烏克蘭議會通過的兩項法案的核心內容是，予東部民間武裝控制區的特殊地位；將中央政府的部分權力下放，令民間武裝在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擁有較大自主權；年底前在民間武裝控制區舉行非例行的地方議會選舉；地方自治機構可參與對地方檢察院和法院領導人的任命；中央政府和其他中央執行權力機構可以同東部地方自治機構簽署關於經濟、社會和文化發展的協議。

    法案內容還包括：國家對該地區的社會經濟發展給予預算支持；國家將保障在社會生活和私人生活中使用俄語或其他任何語言的權利；地方政權可以組建民警隊伍，可以加強和深化本地區地方自治機構與俄羅斯聯邦行政區單位之間的睦鄰關係等。另外，除犯有殺人等重罪外，只要在法律生效後一個月內釋放人質並放下武器，民間武裝所有成員一律不被追究刑事和民事責任。

    儘管這兩項大赦和自治的新法案獲得烏克蘭議會通過，卻受到一些議員的譴責。把政府軍與東部民間武裝的衝突視為烏俄戰爭的議員認為，這兩項涵蓋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地區的新法和本月五日實行的停火協議，都是基輔向莫斯科“投降”的表現。

    自封“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第一副總理的普爾金表示，民間武裝沒有與烏政府發展政治關係或者建立聯邦等的任何計劃。他承認，烏議會通過的這兩項新法案的確具有積極意義，可以作為雙方對話和談判的基礎，但強調民間武裝不會放棄加入“俄羅斯世界”的願望。他還指責歐盟在“悄然期待烏克蘭講俄語的少數民族滅絕”，民間武裝則是在為爭取成為俄羅斯的一部分和成為俄羅斯人的權利而戰。

    同時，烏與歐盟締結的《聯繫國協定》順利獲國會批准，這被視為基輔當局拉攏親歐右翼的高招。烏總統波洛申科甚至強調，這是烏克蘭向加入歐盟邁出的“重要第一步”。歐烏先後在今年三月廿一日與六月廿七日簽署《聯繫國協定》的政治與經濟部分，後者的關鍵是將烏克蘭納入歐盟單一市場與自由貿易區，同時烏將無法參與俄總統普京力推的“歐亞關稅同盟”。克里姆林宮屢次警告，歐烏自由貿易損害俄經濟利益，並威脅自十一月一日起祭出關稅壁壘作為報復。為此，歐烏與俄方本月十二日以促進烏克蘭穩定為由，同意將歐烏自貿協議施行推遲至二○一六年。

    雖然目前衝突雙方仍有零星攻擊發生，但慶幸的是，衝突雙方十八日同意在烏東劃出軍事緩衝區，各自退兵十五公里，確保非軍事緩衝區有三十公里寬。長程火箭等重兵器也要後撤，戰鬥機更不得飛入此區，以確實遵守停火協議。北約對此寄予厚望，希望它能發揮落實停火的功能。

    烏東衝突雖然暫時獲得緩解，但根本問題仍然沒有解決。烏克蘭當局必須堅守維護國家統一和領土完整的底線。烏東民間武裝堅持獨立主張，雙方沒有妥協的餘地。即使烏東部民間武裝採取較為現實的策略，同烏當局談判，爭取最大限度的自治，其過程也將較為漫長，烏克蘭危機一時還不可能出現重大轉機。未來圍繞烏克蘭政體改革、東部法律地位等問題的博弈仍將是一個長期過程，需要當事各方付出巨大的智慧、努力、妥協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