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罪立法宜快宜清晰

    當局準備就訂立非禮罪明年公開諮詢，坊間即時反應：澳門沒有非禮罪？咁都要公開諮詢？諮詢來諮詢去，立法唔知拖到何時？聽到這則消息，這是議員和黎民百姓第一反應。

    翻開澳門的刑法，一八八六年在澳門生效的《刑法典》內有訂立非禮罪。但不知何故，一九九五年推動法律本地化時，新訂的《澳門刑法典》卻將非禮罪廢除，取而代之是第一百五十八條規定：以暴力或嚴重威脅，強迫他人忍受重要性慾行為，或強迫他人與自己或另一人為重要性慾行為等，訂立了性脅迫罪和其他與性有關的犯罪。但這些條文的描述如“重要性慾行為”，不單定義不清，且“性脅迫”等罪都是較嚴重的性犯罪，與“非禮”明顯不同。

    現時，女性在本澳被非禮，只能訴以“侮辱罪”，由於屬私罪，必須受害人自聘律師追究，取證和舉證均困難，皆因涉及精神和心理受損。日前有婦人在北區街頭遭人“胸襲”，色狼當場被街坊和警員擒獲，警方在權衡法例後，僅能以“傷人罪”檢控色狼。不知情者嘩然，警方為何如此斷判，因現行法律中，若控以“性脅迫”，疑犯似未達到“重要性慾行為”的標的，一定脫罪；若以“侮辱罪”論處，如何以精神心理受損舉證？疑犯施以祿山之爪，傷人罪表證上符合法律要件，入罪機會最大，當然與非禮行為含侮辱、侵害等情節和程度不能等量齊觀，傷人罪雖不能對疑犯治以應得之罪，但至少能給予一些懲罰，是無可奈何之舉。

    面對非禮罪的真空，檢察院和警方多年來要求修改法律，但一直無聲無息。法制滯後如斯，令人汗顏。若按立法輕重緩急劃分，非禮是否屬嚴重罪行，見仁見智；但非禮行為不但侵害他人，本身更涉及社會風氣和道德，長期缺位，絕不利於淨化社會風氣、阻遏邪風，特別是各類不良資訊入侵的當下，更難以保障女性的人身安全和權益，其影響已超越犯罪行為本身。

    涉及保護婦孺，如同非禮罪，管有和散播兒童色情物品罪等的法律一樣空白，亦危害社會風氣和婦孺身心健康，可見訂立相關法律確有必要性和急切性，且在社會上早形成獨立訂法的共識，只盼當局盡快推動。問題在“你急佢唔急”，多年過去，法改局現時才透露非禮罪的立法將於明年公開諮詢，是明年初、年中或年尾？沒有更多訊息，公衆最怕諮詢又諮詢、文本改又改，最終法律通過立法會，又是兩三年後的事。非禮罪立法在坊間早有共識，問題在條文，要清晰、可操作，似乎是法律技術問題居多；若諮詢時只拋出一個法律框架，以一般公衆的認知怎樣討論，亦難給予意見。要諮詢公衆，當局最好出台詳細條文，指引加分析，讓公衆清晰立法意向、非禮罪定義和範圍，故事前的技術工作必須做細，以加快諮詢和立法的流程。

    夏  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