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安處”共家園

    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慶祝澳門回歸十五周年節目選登

    “家”是愛的聚合體，“家”是靈魂的棲息地。然而在澳門，有這樣一個特殊的族群，他們在一九九九年澳門回歸祖國的前夜，徘徊在去留的十字路口。他們在歌中唱到：“我來自歐洲那家鄉的葡萄牙，那是一個遙遠的海洋國家，我的先輩認識了中國，我又來到澳門這裡看望她……”他們就是澳門的土生葡人。澳門理工學院中西文化研究所教授李長森表示：“簡單地說這個族群就是葡萄牙人和亞洲人種的結合而形成的新的族群。”

    歷史孕育出新族群

    歷史孕育了澳門“土生葡人”這個少數族群，他們長着歐亞混血人種特有的面孔，他們講葡語也講中文，進教堂也進廟宇，用刀叉也用筷子，信上帝也信風水。

    飛文基是現任澳門土生協會理事長，同時也是一名律師。作為土生葡人的後裔，他在澳門土生土長了四十多年。一九九九年澳門回歸祖國前夕，面對着即將到來的歷史轉折，他和當時的很多土生葡人一樣焦灼而彷徨。飛文基對記者說：“當時是過渡期，對未來不是很清楚，‘一國兩制’會不會是哄我們罷了，所以很多葡人都在葡國買了房子，我也在葡國買了房子。”

    是堅守還是放棄？這是擺在每一個澳門土生葡人面前一道艱難的選擇題。飛文基說很多土生葡人擔心的是澳門會不會轉變成一個他們不認識的澳門。

    一首《澳門永別》，委婉而憂傷。歌詞中訴說着當時即將離開澳門的土生葡人對這片故土的無限眷戀與不捨。然而抉擇已是刻不容緩的現實。現任“中國與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常設秘書處副秘書長姍桃絲回顧當年依然感慨萬千，四張由葡萄牙政府派發的紙質表格將決定這些土生葡人公務員的命運。姍桃絲說：“一九九五年大部分土生葡人是在政府工作的，給我們澳門公務員幾個選擇，一個是拿葡萄牙編制，一個是提前退休，另外一個是拿一批錢離職，第四就留在澳門。我還記得應該是一九九五年的五月三十一日，我有四張紙，不知道怎麼選擇，我們當時已經各個都買了房子在葡萄牙。四張紙，五點鐘是最後時間，就要上交。四點四十五分鐘，我們全部都選擇留在了澳門。現在我們沒有人後悔，留在澳門各個都很開心。”

    思念澳門去了又回

    一部分人留下了，一部分人走了又回來了。澳門撩撥着他們的心扉，這不僅僅是一種熟悉的生活環境，更是熟悉的家的氛圍。對家的思念，引領着他們躊躇的腳步。

    澳門回歸後不久，曾就職澳門旅遊局的夏文迪一家回到了葡萄牙。而對澳門魂牽夢繞的他，不到一年又舉家重返澳門。他說：“我們太想念澳門的生活了。澳門很小，但包容的內容很多。當你懂得如何去欣賞她，你就越希望更多地去了解她的文化。”

    曾經的疑惑，在時間的流淌中得到了堅實的回答。澳門回歸祖國十五年來，土生葡人早已從猶豫觀望轉向積極融入，因為他們看到了中國的發展，澳門的巨變。越來越多的土生葡人開始學習中文和普通話，全身心融入這個大家庭。

    澳門回歸以後的二○○三年，“中國與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在澳門成立。作為土生葡人一員的姍桃絲被任命為論壇常設秘書處輔助辦公室主任。擁有政府部門工作經驗並熟練掌握粵語、普通話、葡語，讓姍桃絲得心應手。她對記者說她依然記得當時前國家領導人副總理吳儀宣佈中葡論壇在澳門成立時的場景，那時每個人都很開心。如今土生葡人在搭建中葡合作平台方面發揮的作用是十分重要的。

    土生葡人心安之所

    談起十多年來的工作，姍桃絲不時向記者展示辦公桌前的合影照片。中國國家領導人、歐盟委員會主席、航太英雄楊利偉……在她看來，沒有中央政府對澳門特區的重視，沒有特區政府對土生葡人的關心，她就不可能有這麼多機會站到國際舞台上。

    回歸後的澳門，給予了土生葡人實現人生價值的舞台和滋養獨特文化的沃土。根據澳門特區基本法第四十二條的規定：在澳門的葡萄牙後裔居民的利益依法受澳門特別行政區的保護，他們的習俗和文化傳統應受尊重。為此，特區政府還專門設置十多所中葡學校，投入資金保護土生文化。

    幸福如歌，歡快音符穿梭在歲月中熱情而又尋常。今天，“一國兩制”下的澳門舒展開博愛的胸襟，擁抱着這個大家庭中的每一個孩子。現在的土生葡人早已在心中認定了答案，因為澳門對他們而言不僅僅是出生的歸屬，更是心安之所、情感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