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詭秘的古典格局

    ——談《黑衣凶靈2：死亡天使》

    首集小刀鋸大樹後，《黑衣凶靈》再接再厲，推出續集《死亡天使》。故事另開新篇章，將戰爭、詭異與心魔匯聚起來，拍出風格化的西方鬼戲，格局與韻味皆不俗。

    論影片前，先談談製片商Hammer公司。該公司成立於上世紀三十年代的英國，專拍低成本恐怖片，方針是摒棄血腥核突，注重哥德式風格；後來轉戰到美國，越拍越多，風格也漸趨多元，《吸血殭屍》、《科學怪人》、《木乃伊》等全是經典B級片，享譽全球，在電影史上佔有獨特地位。隨着觀眾口味變化，該公司七十年代開始減產甚至停產。直至幾年前，Hammer重出江湖，先後炮製《吸血兒凶》、《黑衣凶靈》等，仍保持“重風格、輕口味”的方針。

    《死亡天使》只是借首集的戲名來另寫新故事，兩集毫無關係。劇情改編自系列小說，講述二戰期間，英國一家學校為避開戰火，帶同幾位學生逃到偏郊大屋，繼續生活及學習。豈料大屋荒廢多時，鬼影連連，女教師與男機師展開追查，發現不為人知的秘密。

    影片保持Hammer一貫風格，沒有大搞血腥恐怖與鬼追人的低俗伎倆，着重氣氛營造。從片首的火車站送別、男女主角在火車內相遇，並穿越叢林與崖邊，到達荒蕪的大宅，都有別致的視覺感染力。導演湯哈伯力圖將影片風格化，睡房頂破洞、雜物房鬼娃、走廊怪聲、淹沒小路等場景，構成古堡片的神秘氣息。影片並運用較為正統的鏡頭與剪接技法，輔以偏黑色的詭秘調子，拍出古典恐怖片的格局。

    全片步調較慢、劇情略嫌單調直線，謎底亦不怎麼驚人，這是舊派恐怖片難以避免的。然而，情節涉及人的心魔，女教師未婚先孕、男空軍的懦弱、小男孩缺乏安全感等，皆是凶靈入侵的最好缺口。因此，影片觸及內心傷痕，間接控訴戰爭禍害，把戰爭塑造成“凶靈”；結尾女教師勇救水底遇溺的小男孩，再由男空軍捨身相救，正是男女主角作出彌補行為，足見創作者的心思。

    近年恐怖鬼片在荷里活似有上升的趨勢，《兒凶》、《詭屋驚凶實錄》、《詭娃安娜貝爾》等皆小本利大，但這些全屬通俗流派，只注重失驚無神的嚇人伎倆。兩集《黑衣凶靈》縱使脫離主流口味，但保持哥德式詭秘風格，陰森黑沉、孤境淒冷，總算彌補此類型鬼片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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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