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唱曲就是好

    “華之聲”演出後的宵夜席上，筆者與鄧君明碰面交談，不約而同地彼此見解相同。其後君明兄轉來有關資料，談及他與蔣文端唱《龍鳳呈祥》新曲的一些體驗。

    此曲開首，是飾孫尙香的蔣文端一段“士工慢板”：“芙蕖香綻玉池塘，點水蜻蜓漣漪蘯，醒來春睡滿簾花，繡閣沉沉無聲浪。”伊人遲起，不見夫郎在郡馬府庭院中，信步緩行，繞迴廊穿花徑。文端唱來，字清音準，眞似帶着觀衆步履輕盈地前行，去尋找夫郎。歌者的功力，於這一段可見一斑，文端唱來勝任有餘。

    生唱“駡玉郎”小曲：“踟躕畫廊不敢面對娥眉言實況。”正表明內心困擾，到向妻跪拜陳詞，唱古腔中板：“我嘅好嬌妻……”君明兄説：“鑑於人物的年紀、地位、時間等，以略帶霸腔唱出，中州話音不多，少許加入，點到即止。”由此憶及，劉皇叔在甘露寺中被東吳重兵包圍，向喬國太唱那段《甘露寺訴情》，中州音多，旋律委婉有韻味，但座上觀衆未必全部聽得清。君明兄今回對這個唱段的處理，花了心思收到好效果。

    由此可知，歌者唱曲須先摸清曲意，不盡是模仿，可有自己的演繹手法。情隨曲出，才能更好地唱出曲意來！

    由此憶及，楊才源與譚月麗唱《紫鳳樓》，有人説：“甚少感情交流，互不對望——這，又是按一貫的程式去看。誠然，月麗雙眸有神采，才源的眼光也靈巧，但二者早有共識，曲中女角“鳳兮”是失明者，只能依稀見到一線光，因而她不會左顧右盼，正合曲中人境況；偶爾的面向對方，那只是細心傾聽而已。

    至於楊才源的“山原”，勸解無方，悵然引退，歌者要求拍和師傅配合，把“下樓”介口拖慢，緩緩唱出：“孤山自有梅花瘦，可憐舊館錯尋香，深深一拜下樓台，舉步幾番回首望。”緩緩的節奏，添加了凝重的氣氛。

    還有，譚月麗那次在台上穿黑底碎花裙外加淺藍披肩，低沉調子，又是配合曲中人心境。嘗見某些歌者，唱劫後重逢，悲酸申訴，卻穿上大紅大綠的華服，形象是美絕，卻與所唱曲詞不脗合。

    唱曲前，用心想想，會“唱”得更好的！

    楚    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