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經濟誕於糧食危機中
國際傳媒喜歡形容朝鮮是“世界最後一個史大林式國家”、“共產獨裁國”。但資深朝鮮觀察家指出,朝鮮其實已經不再共產,過去二十年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已經佔據全國經濟差不多每個領域,共產黨只剩下“門面”和已消逝時代的痕跡。當然,礙於名不正言不順,朝鮮的市場經濟,並非是很有效率的一種。
原來朝鮮的市場經濟誕生於巨大的社會及經濟危機中。九十年代初,蘇聯與中國不約而同突然撤銷對朝的援助。估計其時蘇聯瓦解、中國經濟改革經歷陣痛,國營企業大量工人下崗,兩國都自顧不暇。朝鮮失去了補貼燃料、電力及零件,經濟陷入崩潰,許多工廠完全停頓。農業歉收,政府旋即沒有糧食供應給人民。此前的數十年,有中蘇老大哥提供糧食,朝鮮老百姓都得到政府以象徵性收費配給糧食。但配糧由大約1994年開始中止,結果出現大飢荒,由1996-1999年至少死了五十萬人。一個朝鮮人權監察網指死亡人數更在250~370萬之間,佔人口逾一成。原因全國依賴配給糧的人口達62%,其餘有辦法自供食物的38%,是精英及富裕者和農民。
面對餓死現實,朝鮮人不惜一切以私營經濟自救。理論上,私人農業是禁止的,所有可耕地都是國家財產。但鄉村的人不理一切自行種植,開墾陡坡上的土地,甚麼都種,自吃之餘,剩下來的用於出售。
工人則開始偷工廠的設備和工具,當廢鐵出售,再走私到中國。亦有人把偷回來的設備重新利用,用來製造產品,把產品拿到市場出售。
(再說朝鮮 · 二)
沈 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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