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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思交通政策舉步維艱的現狀〉

2015-09-06 00:00
取消公共停車場月票制度、實施媽閣至林茂塘公交專道、設置十分鐘咪錶車位,推與不推,關鍵到底何在?今年交通諮詢委員會引起民間最多討論的三項政策,只有十分鐘咪錶位將於九月如期推出;至於原訂上個月試行的新公交專道,據羅立文司長所言,僅能保證「一定會推行」,時間表卻暫告欠奉;停車場月票制的軒然大波,當局則以「只退不補」、允諾會「凍結」月票發放來急急撲火,雖然成效甚微。事先聲明,本文無意再多費唇舌批評交通部門的朝令夕改或信口雌黃,政策的推出或撤銷,理應經過多番評估和深思熟慮才決議落實的,此一時彼一時也,若當局果真發現原訂政策帶來的整體社會影響是弊多於利,那麼及時懸崖勒馬,收回成命,亦未嘗不是好事;然而實際情況卻是,交諮會並未提供足以服人的理據,便「今天的我打倒昨天的我」,我們不禁要問,他們在打的究竟是甚麼如意算盤?
讓我們來檢視一下官方的解釋,先從媽閣至林茂塘公交專道開始。日前,交諮會委員郭良順稱,道路開闢等早已準備就緒,之所以遲遲未設專道,或與「天眼」未完成安裝有關,又或是擔心居民反對;此說法與七月時交通事務局局長林衍新和交諮會另一委員高冠鵬所舉之理由類似,他們言及交通訊號牌等硬件仍在完善當中,以及因專道設置牽涉區內不同的道路持份者和商號的權利,現階段未有共識,故難以如期實行。簡單點說,當局擔憂的是民意。
這裡得補充一下的是,民間對公交專道的質疑,一部分是源於訊息傳達的誤會。公交專道將影響其他車輛的行駛範圍,趕車入內街,這已成為市民的既定印象;然而媽閣至林茂塘的專道,卻是以整治行人路和縮減泊車位的方法闢出,並非向現有行車線開刀。因此,姑勿論實施後成效如何,影響範圍亦不如新馬路假日專道或舊橋禁行那麼大,當局所謂對「道路持份者和商號」帶來的不便,實際上僅限於路邊車位減少和店家欄商上落貨的部分,但與該路段的擠塞現狀相比,想必這是不難用其他手段來處理補救的。
公交專道擱置的主因是擔心市民反對,擔心那些不同的「道路持份者」們沒有共識;可是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取消停車場月票制度和設置十分鐘咪錶位,不也涉及很多道路持份者?但為何民意贊成取消的不取消、民意反對設置的卻執意設置?再挖深一點,質疑專道者的主要意見是車位減少,將令該區原已十分緊張的車位數雪上加霜;政府若重視這批評聲音,為何又向咪錶位同樣緊張的南灣和皇朝一帶「埋手」?那邊說怕影響到原泊車位,怎麼到了這邊又突然不怕了?政府續稱,瞭解到有人反對十分鐘咪錶位,但認為這值得試行,半年後將作檢討;同理,有人反對媽閣至林茂塘公交專道,為何又不先試行、後檢討?矛盾重重,讓人不解;抑或政府真正擔心的,不是車位多少的問題,而是附近商舖的利益?這樣就能說通上面的矛盾了。當然,尚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政府覺得自己的解釋有矛盾也沒問題。
說到底,當局還是顧及不同道路持份者的意見的,不是嗎?你看公共停車場月票制度,不取消的理由是「對月票持有者不公平」;考慮到月票持有者和非月票持有者兩邊的民意一定沒有共識,那樣子怎能取消呢?所以交諮會其實是看重民意的嘛!「對月票持有者不公平」,的確,要一個有特權的人放棄他的特權,對他來說是非常不公平的,你怎能叫貴族當回平民呢?對統治者來說,貴族的公平比賤民更公平,就像《動物農莊》裡,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平等;你讓那些動物跟其他動物一樣平等,不就是對那些動物不公平嗎!這樣看,月票制度是萬萬不能取消的。
澳門不但經濟向既得利益者傾斜,就連改善交通問題時也是。要加大車位流動性,取消月票制自然是最立竿見影的,總比設個只停十分鐘連買午餐時間都不夠的快閃咪錶位好,這是明擺著的事,但政府卻礙於那些所謂道路持份者的利益而不敢造次。澳門的道路和車輛問題已是難解,即使大刀闊斧地改革亦不見得能治本見效,若然還要顧忌既得利益者而綁手綁腳,則恐怕將如死結般永無解決之日。擔憂民意自然是必須的,但要全面滿足不同道路持份者的意願,也是歪曲了民意的意思。當局真正需要考慮的是,某個政策若對整體交通來說是有利的話,便應當施行;假如出台後影響了一部分的道路持份者(而且對他們是不公平的,例如林茂塘一帶的欄商),才以別的手段,在不否定整個政策的前提下進行補救或補償,如此才不致於捉襟見肘。
彭咸
〈照護津貼:家傭與家僱矛盾現況的出路〉
一邊是「家傭也是人」,另一邊是「家傭是人,難道家僱不是人嗎」。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家傭與家僱長期緊張和互不信任的勞資關係,終因這次的虐兒致死案而演變為上街遊行。兩邊陣營的各項訴求,歸根結蒂,無非是家僱希望家傭服務能滿足其需求,誠懇可靠、全心全意地處理家務和照養小孩;家傭則自然期待獲得合理的薪酬待遇,消除歧視,保障其就業權益。表面看來,這是相當自由市場式的勞資矛盾,勞方控訴僱主(和中介公司)不仁不義、壓榨剝削,甚至不讓其有外出和社交的自由;資方那邊,便是「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想用儘可能不超出預算的成本,來讓僱員投入工作。表面確是如此,但從根本來說,撇除某些極端個案不談(如虐兒致死),家傭的表現不達家僱期待,很大程度上與就業環境的惡劣,甚至社會的普遍歧視有關;這不代表我們只是要替家傭申冤,可是若願意站在家傭的立場來改善其處境,連帶的結果,是家僱亦能受惠於較高的服務水準。
簡單地說,不從他們的處境入手,卻一味要家傭用心工作、盡力盡責,是沒有意義的──同樣身為「打工仔」的讀者們,應該不難理解。事實上,家僱與家傭之間並不像表面般如斯對立,大部分的家傭也並非刻意貨不對辦、馬虎了事,要導正這問題,當從造成這現象的背後客觀因素著手。
這問題遠比想像中(或最近大眾的討論中)複雜,在本文中,我想選一兩個角度來作大體勾勒。家傭做沒多久就想「搏炒」、轉工,這些恐怕確是普遍的現象,澳門家傭僱主聯會發起遊行,要求立法遏止此趨勢,亦有其合情之處;但用法律嚴格限制,難道就能讓他們認真工作,不再鋌而走險想轉工?客觀來看,導致這「搏炒」現象的原因,在於薪酬待遇不理想;薪酬待遇不理想,卻不一定完全是家僱刻意壓低價錢的問題(實際上家僱也不容易壓價),而是與中介公司收取高昂的費用有關。雖說羊毛出在羊身上,家傭繳給中介的錢,說到底是轉嫁而為僱主所負擔的,不過這樣一來,家傭每月的薪金也就扣減了。據外傭所言,要經過僱傭公司獲職,須先繳納五千元左右的介紹費,若沒有經濟條件一筆償清,便要扣減半年薪水,也就是接近兩萬元。來澳門當外傭,無非是要幫補家計,但被中介公司這樣剝削,日常消費已負擔不起,遑論寄錢回家了。
以上所說因待遇問題而興起轉工念頭,大家都能想到,但若說薪酬遭剝削與中介公司有莫大關係,那麼家傭為甚麼非得透過中介來接洽僱主不可?之所以如此,很大程度上源於他們的同鄉未能形成具足夠力量的社群(套用學術語言的話,就是未能「賦權
」),或者說,未能形成足夠融入澳門的社群;這樣人們要聘用家傭,唯一的渠道便是找中介公司了。此種使得家傭無奈地必須受制於中介的社群邊緣化現象,其中的主因,正是澳門人對東南亞移工的刻板印象、不信任,還有歧視。換句話說,大家要找僱傭公司,不會親自直接找印傭或菲傭,就是這種不信任感使然,而這恰恰便是我們都不願承認的歧視。
在歧視下工作,勞方與資方的關係從一般情況的不對等,進一步拉開了階級的差距。臺灣學者所謂的「種族化的階級主義」,足以概括大眾看待外傭時普遍所持的意識形態。沒有一個黑奴會全心全意地為主人服務──不是說把外傭譬況為黑奴,但我們必須明白的是,在這種歧視性建構下,期待外傭收了這點低水平的薪資就願意勤懇盡責地工作,到底有多麼的不可能。
提高待遇、消除歧視,受惠的不只是家傭,更是家僱;一如本文始終堅持的,家僱與家傭的利益並非截然對立。如何消除歧視,這是社會教育的問題;但要提高待遇,不就是讓家僱付出更多代價嗎?臺大社會學系藍佩嘉教授曾寫過一本書,叫做《跨國灰姑娘:當東南亞幫傭遇上臺灣新富家庭》,先不論書裡那些深奧的學理問題,作者在結論提出的具體政策建議卻是值得澳門借鑒的:照護是公民的基本權利,因此照護亦應為社會的集體責任;政府得向照護者提供補助,由是解構了照護者與被照護者之間的勞資關係,而結為共同爭取更高的服務水準和待遇水平之權益聯盟。確實是如此。當雙親都要工作、家中小孩和長者無人照顧的現象成為常態,那就代表這已是一個亟須解決的社會問題,政府應發揮其效能介入處理,讓「得到照護」納入基本的公民權,提供適度的津貼補助,這正是從外部化解家傭與家僱對立矛盾的方法,亦是雙贏之道。
鈞夏
〈從波多野結衣悠遊卡說起〉
臺灣悠遊卡公司擬發行波多野結衣主題的悠遊卡(其性質類似澳門通),竟成為臺灣近日最熱門之話題。波多野結衣是誰,相信不必介紹,女性讀者不清楚的可問問男生朋友。話先說在前面,悠遊卡上面的波多野相片,只是一般寫真,稍微露出事業線而已,並不是大家習見的全裸玉照;但坊間反應之激烈,恐怕遠超於男生看她拍的
時之興奮程度。假道學之士洶湧而來,紛紛批評
女優出現在悠遊卡上(儘管是穿了衣服的),是散播色情、教壞小孩、敗壞風俗。「性」是不能被公開談論和宣示的,甚至連有可能引起聯想的肖像都不行,只要它浮現在社會上,它便是不潔的、下流的。從有穿衣服的波多野,聯想到沒穿衣服的波多野,再聯想到她沒穿衣服時拍的
,再聯想到「性」,再聯想到性工作和色情行業,所以她不適合放在悠遊卡上。這般跳躍式的衛道思考,實在非我等常人所能及。
不難理解,在這種觀念下,「性」就是萬惡之藪,一如傅柯在《性史》中劈頭就說的:「一切沒有被納入生育和繁衍活動的性行為都是毫無立足之地的,也是不能說出來的。對此,大家要拒絕、否認和默不作聲。它不僅不存在,而且也不應該存在,一旦它在言行中稍有表現,大家就要根除它。」如果性是萬惡之藪,那麼,性工作就是罪大惡極了。一個人從事過性工作,原來就不能再登上大雅之堂;在悠遊卡上面露臉之類的,更是輪不到你。波多野結衣,無論你在
界這個龐大產業中是多麼的成功,受到天下男士多麼的擁戴,只要你的身份是性工作者,你便永遠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立足社會。
性工作者污名化,全球皆然,華人地區秉持禮儀之邦的尊嚴,其風更甚。正是在此前不久,有一宗與性工作相關的新聞引起全球性的爭議,但不用想也知道,在港澳當然是沒甚麼迴響的。

日,國際特赦組織在代表大會中以多數票表決通過,支持性交易全面除罪化,包括性產業的第三方,即皮條客(或稱馬佚)、妓院經營者等,以保障性工作者的人權,讓他們受法律的保護,並期望透過性交易正常化,消除他們的污名。針對此次表決,世界反婦女人口販賣聯盟發表公開信,梅莉史翠普、安海瑟威等國際知名女星亦有加入聯署,他們反對性交易全面除罪,認為這將導致人口販賣情況惡化、性工作者變得更受剝削、且合理化了女性成為男性的消費品此一性別不平等現象。
性交易除罪化是極為複雜的議題,牽涉的層面眾多,這裡無意深入探討;但仔細觀察上述雙方的觀點,儘管是反對全面除罪化的一方也好,其立場亦是建基於同意保護性工作者的人權,只是其取徑與國際特赦組織不同而已。性工作者的污名問題,與除罪與否有莫大關係。當前婦女團體認為較佳的解決辦法,是所謂「北歐模式」,即罰嫖不罰娼,以期扼制需求;但有學者指出,這樣不過是把性交易推至更隱秘的角落進行,反而無法保護性工作者的安全與權益。至於澳門的法律,淫妓罪針對的主要是馬伕和集團經營者,性交易雙方都是無罪的,但為何性工作者仍活得不見天日?或許得先瞭解這點:澳門只是有限度地除罪,換言之性交易依然不是正常的活動,從「淫妓罪」之名可見一斑;若僅僅讓性交易非刑事化,其實與性交易正常化還有一大段距離。不能在枱面上進行,就等同不受法律保障,更自然是不為大眾所接受。
當然,最大的質疑聲音往往是,為甚麼大眾就要接受?性交易是不道德的,這仍是社會普遍所持的態度。道德不道德,屬於價值觀的問題;退一步說,儘管它可能真的不道德,但性交易和性工作者就是實際存在,而且從古至今沒有一刻不存在,這是人的本性使然。不是說存在就是合理,但性交易若是在雙方自願且不會影響他人的前提下進行,我們似乎沒有反對或譴責的權利;你當然可以不認同,然而這不構成讓他們不受保障、飽受污名的理由。更何況,性工作者有發自心底裡敬業樂業的,也有困於生計迫不得已的;若是前者,外人又憑何置喙?若是後者,在污名化的現況底下,他們要如大眾所願轉往「正當」行業、「重新做人」又談何容易?
澳門現時有青鳥外展協會、紫藤婦女協會等組織,為性工作者爭取權益、提供支援,但要真如他們所言做到多一分了解、少一些歧視的目標,仍遙遠得很。可是也不必過於悲觀的。道德的枷鎖看似沉重,卻往往易於分崩離析。曾幾何時,同性戀、愛滋帶原者也被扣上「不道德」的標籤,但事實證明,要改變社會的價值觀並非不可能。筆者真正期待的一天,不是波多野結衣能光明正大、不受批判地出現在悠遊卡上,而是她不會因其身份被悠遊卡公司當作宣傳的綽頭,這才是對性工作者徹底的正名。
不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