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勁衝天的混合式美學

    ——談《末世先鋒：戰甲飛車》

    《復仇者聯盟2：奧創紀元》打得夠勁嗎？《狂野時速7》的飛車夠精彩嗎？《生死時速》夠爭分奪秒的緊張嗎？《末世先鋒：戰甲飛車》一出，通通靠邊站，全片創意驚人，從道具、場面、人物、劇情、動作到意念，都去得盡寫得喪，整體狂勁衝天、猛烈震撼！

    談本片前，必須提提原版三部曲。澳洲導演佐治米勒在一九七九年拍成《霹靂神探怒掃飛車黨》，由米路吉遜主演，以核戰後爭奪石油為背景，以純飛車場面建構出涉及家仇怨恨的警匪片、一部很純粹的動作片，結果大受歡迎。續集名為《開路先鋒》，重映時改為《末日戰士》，第三集名為《末日戰士勇破雷電堡》，票房一齣比一齣勁，米路吉遜更因此紅到荷里活。

    三部曲沒有電腦特技，全在曠野公路拍攝，以土法技巧，把爛金屬、舊汽車、奇裝異服去襯托荒漠的汽車追逐戰，營造出原始粗野的末世感，對後世的視覺藝術甚具影響力。這種視覺美學是一種混合式風格，貫通於未來與末世、原始與科技，並簡化宇宙觀與人物身世，加強弱肉強食的災後民情，自成一格，將動作片打造全新的風格，不讓其他荷里活大片專美。

    《末日先鋒：戰甲飛車》既是續集，又是重拍，將主角Max傳奇與原作世界觀進一步擴展，同樣是核戰後文明崩解的原始世界。故事寫得更放、更癲、更盡，每一個環節、每一個道具、每一個人物設計皆狂烈奔放，交織出層出不窮的視效風格，並呼應劇本主題。

    片中沒有先進科技，沒有摩天高廈，場景仍是沙漠與洞穴，人物不是面部塗色，便是戴着奇怪面具，並有崇拜儀式，折射出文明崩潰後返回部落族群的原始狀態。人性也回到原始起點，為了食水甘願為奴，為了搶油不惜大戰，一切都為了生存，這背景更能彰顯女主角追求自由、尊重、家鄉的重要性。

    全片創意澎湃，想像力瘋狂。用機器搾人奶，以哺育大隻佬戰士；把俘虜作流動血袋，以供給半虛弱的男族人；族群首領妻妾成群，用作傳宗接代。把女性當作生仔機器、餵奶工具，不僅進一步突出女性的卑微，令女戰士抗爭更有說服力，更營造出人體與機械結合的美學風格，飽含經科技洗禮後的原始Low-tech思維，有着寓意色彩。

    幕後團隊的確厲害，設計出超乎想像的環節，侏儒仔、腫腳叔、貞操帶、軚盤象徵、結他怪人、重金屬音樂等，連追殺途中也可以剖腹產子、白髮蒼蒼的老婦也化身戰士，糅合出Punk、Rock、Cult片、魔幻、粗獷的混合風格。這些設計並非標奇立異，而是把原三部曲的風格推向更極致的層次，並暗暗地傳達意思，交代細節與背景。動作片能拍到如此境界、如此風格，真是史無前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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