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靈性?巧合?
上世紀九十年代,某天路過墳場,為了感受其獨特的清靜氛圍,特地穿越其中。當我經過一個墓地,無意間瞥見有棵大約兩米高的小樹,結了很多果,定睛細看,原來是無花果樹!想不到我首次和它邂逅,竟是一個甚少有閒人踏足的地方。
當年在我上下班必經之街道,不時會有小販在路旁賣花和瓜菜。也許真的是有緣,一天路過,無意中瞥見小販身後夾雜了一盆無花果,高度不足二十吋,枝葉茂盛,果實十多個,一片翠綠,售價才十五元。雖然自己對能否令它年年大豐收,信心不足,只是暗想,將現時眼見的果子種到成熟,應該不會太難。能夠一嘗它們樹上熟的滋味,亦已心滿意足。
那棵無花果移居陋室後,每當澆水和施肥,我對它和其他盆栽一視同仁。過了一段日子,看見它健康成長,深信並非嬌生慣養一族,於是又多買一棵回家。它們在那一年先後結出二十多個果實,名副其實是清甜可口,讓我和老伴大飽口福。當年入冬後,它們的葉子相繼枯萎落下,一度誤以為其生命終於畫上句號。後來上網查找對策,始知它們原來屬於落葉灌木。
最近連續兩年的五月份,在它們結滿果實後,等不及成熟,我和老伴就去了美國旅行探親,請一個親戚抽空上門幫忙澆水,同時叫他見到果熟就摘來吃,不用客氣,以免浪費。去年當我們返澳,那兩棵無花果只剩下枝和葉。它們好像有靈性似的,不約而同再結出兩個果實,似是感恩我們長期的關顧。起初我曾以為那是一年中第二次結果,可是今年春節前,在葉子剛開始長出之際,它們立即搶先各自結出兩個果實,好像擔心我們又要遠行。其中一個果實更越長越大,撐爆果皮,像是要幫我們補課,讓我們看清楚所謂果實實際上是其花托、雌蕊和雄蕊等組成的肉球,其中清晰可見的絲狀花柱是雌蕊,裡面有一顆種子,雄蕊則如蛔蟲般彎曲。上星期,當其他果實仍然又青又小,首批那四個已成熟,轉為紫紅色,摘來細嘗,簡直甜到入心。
方 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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