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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先生:我們不會忘記

2020-06-05 22:35


「我很慶幸我當晚被叫醒了,可以看到現場的真相,那是歷史的一刻。」現在已37歲的梁先生至今仍清楚記得,1989年6月那個深夜,自己突然從睡夢中被父母拍醒。和很多人一樣,他們徹夜看着電視的新聞畫面。「他房間有台電視,把我拉了過去看。最記得那些手推車,不斷車着人不斷狂跑……」
1989年的春夏之交,社會氣氛漸漸緊張起來。即使梁先生當年只有6歲,即使他當年是身在距離北京千里之外的澳門,那種氣氛,他明白。「電視常播盧冠廷的歌,『愛自由,為自由』,細細個就跟着唱。卡通都沒有了,有《民主歌聲獻中華》。知道是甚麼事的,因為那些明星——就是現在最支持共產黨的明星,像成龍那些,出來講了很多很熱血的話。」
「當時年紀小,但我聽得明那些字,那時香港ICAC的宣傳很厲害,我知道甚麼是貪污,當然大人也會跟我說。因為當年的社會風氣,大人基本上不會避忌,會跟小朋友說的。」梁先生形容,那時候家人都很支持北京的學生,那年五月,一家剛好去香港,也有帶他到維園看民主女神像。「我還扮着女神的姿勢。我姨媽還在唱盧冠廷的『愛自由,為自由』,不停在唱,我們也一起跟着唱。」
學校的壁報板也有很多「文宣」。「校友在壁報板上寫了很多。回到學校等上課時就會看到,是文章,有寫着『痛心疾首』,還有很多剪報。」校方也曾組織學生參與遊行,「收到通告,告訴家長會有遊行,叫家長踴躍參加,帶小朋友一起去。我老爸當時也很熱血,但他要上班,就叫我媽陪我去。遊行一路大喊『打倒李鵬』、『李鵬下台』,不斷在喊這兩句。」
1989年6月,北京的學運遭到血腥清場。6月4日下午,澳門即有大型遊行抗議鎮壓,並呼籲罷工、罷市、罷課。據當時報道,起碼有十七萬名市民有參與遊行集會。當時多位華人立法會議員也曾發表嚴正聲明,强烈譴責武力鎮壓。
集會的意義 不斷反思
但後來澳門一班堅持平反六四的大學生和民聯會成員陸續受到打壓,甚至有人曾受到暴力威嚇,有人一夜失業,或是連家人也受到牽連。隨年月過去,加上種種噤聲,梁先生也坦言,眼見很多大人之後「已打倒昨日的我」,中學時學校也無老師提起「六四」。「比較開明的老師也沒提到。當然,歷史課本一定沒有這部分,永遠沒有新中國即1949年之後的事。」
但他一直沒忘記這天,沒忘記6歲時看到的新聞畫面,沒忘記當時自己親身參加過的遊行的情景。中學畢業前,他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第一次參加了「六四集會」。之後他出國留學,也有參加當地香港學生發起的「六四」悼念。「多是香港人,也有內地生參加,當年內地生站出來也沒甚麼問題」。回澳工作後,起初幾年他仍繼續參加「六四」悼念。當年曾帶着他去六四遊行家人聽到他去集會,也曾微言「去埋啲咁嘅嘢」,但無阻他去集會。但幾年過後,梁先生也開始有點灰心。
「就是覺得,都嗌咗咁耐,有些心灰意冷。每年都是這樣,每年都沒有改變過,『天安門母親』依然不能一起自由去拜祭親人。年年都是這些,似乎毫無寸進。」
「還有,每年都是點蠟燭、唱唱歌,是否只有一個途徑可以悼念『六四』呢?不去這些集會我是否就不是『毋忘六四』呢?集會是否要靠人數才叫成功?年年都是播一樣的影片,那些youtube也有,網上有更多的資料、有更新的角度。我想我夠了,不一定要參加吳、區的集會,我也可以用我的方法去記住『六四』。圖片展嘛,我的Facebook也是圖片展。」
禁止集會不合理 要反對
即使如此,他反對今年政府以「疫情」為由不批准「六四」集會,形容是「格硬來」。「我去唔去一回事,你不能褫奪我去的權利,你不能打壓它。這件事不妥當,你不能用這些藉口去打壓。不能夠,不妥當。」他也直言,如明年再無疫情政府也不批准「六四」集會,那就更有問題。「因為不能用疫情為理由,要反對。」
事實上,不少市民近年都有感澳門的言論空間不斷受壓,例如是去年的「默站」,又例如今年有人在網上號召於6月4日在議事亭前地參與聚集默哀,治安警特地呼籲市民不要參與非法集會活動。對此,梁先生坦言無奈,也認為「除集會外,要想想其他方法把這事留存下去。」
「六四」是一個傷痕 需有真相
雖然家中現在已不談政治,但梁先生直言,很慶幸那個晚上父母有把自己叫醒。「那種衝擊力很大,如沒有這衝擊力,我是不會將這事記到現在。你唔知、唔睇、唔見,那件事還是發生了,始終還是要找出真相。這些是一個民族的痛苦,作為一份子,是要一起承受,不能闔上眼,就當事情就沒發生過。大家各自修行吧。在我看來,這些事一定要求真。」
「『六四』是一道傷痕。你覺得沒風氣,可能是因為禁言,但你想想,那傷害在民間有多大。當年學運是綁着整個民族,整個國家,不只是北京城的事,是全國都支持的事,所以影響是很深遠的,這是必須討論的問題。經濟發展還經濟發展,這是道德問題。」
「當年一班為國家進步的知識分子,他們為民族去設想、去犧牲,你不能忘記。那是一班知識份子,如果他們沒有死,中華民族今年會否有更好的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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